算这个力学模型！

还有控制系统框架，立刻搭建简化模拟！”

工作台前的气氛瞬间变了。

质疑被爆发的讨论和快速演算的沙沙声取代。

林薇被包围在中间，她语速极快地解答着一个个技术难点，在图纸上圈点勾画，偶尔抓起一个零件比划。

那些原本在她看来落后得如同玩具的国产设备，在她精准的拆解和重新组合利用的思路下，仿佛被赋予了新的可能性。

汗水从她额角渗出，顺着瘦削的脸颊滑落，她却浑然不觉。

实验室厚重的观察窗外，一道高大冷硬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陆沉舟透过特制的单向玻璃，沉默地注视着里面的一切。

他看着那个被一群年龄资历都远超她的技术骨干围在中间、却隐隐成为核心的单薄身影，看着她专注而快速地在图纸上书写，看着她用那些他完全听不懂的术语清晰地阐述着复杂的原理，看着她额头亮晶晶的汗水和眼中那簇毫不熄灭的光芒。

他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背在身后的手，手指无意识地捻动了一下。

玻璃窗映出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面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监视？

是的，这仍是他的职责。

但此刻，他看到的似乎不再仅仅是一个需要严加看管的“异常”目标。

他看到了一种近乎蛮横的、用知识撕裂现实困境的力量。

时间在零号研究所里失去了昼夜的概念，只有墙上巨大的保密钟表无声地跳动着数字。

巨大的噪音、刺鼻的气味、冰冷的钢铁、无休止的计算和失败……构成了林薇生活的全部底色。

她几乎住在了“星火”实验室。

累了就在角落的行军床上裹着军大衣眯一会儿，饿了就啃几口食堂送来的冷硬馒头就咸菜。

曾经还算白皙的脸颊迅速凹陷下去，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唯有那双眼睛，因为持续的高度专注而布满血丝，却依旧亮得惊人，像两颗燃烧的炭火。

进展伴随着巨大的痛苦，缓慢而艰难地推进着。

图纸上的构想，在简陋的设备和薄弱的工业基础面前，每一步都如同在沼泽中跋涉。

“不行！

真空腔体又漏了！

密封材料根本扛不住这个温度梯度！”

“定位精度还是差！

0.1微米？

我们现在连1微米都稳不住！”

“控制信号又被干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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