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了个歪歪扭扭的“战”字。
夜里，我听见爸在客厅翻我的弓袋。
月光透过纱窗，照在他捏着通知书的手上——那些红叉被他用指甲抠掉了，留下浅浅的白痕。
5 替补席的冷板凳第5集：替补席的冷板凳省队的训练馆比河滩冷十倍。
我的弓被锁在器材室，钥匙挂在主力队员的钥匙扣上。
“替补就该有替补的样子，”队长把我的护指套扔在地上，“给主力擦弓都不配，还想碰器材？”
黄毛成了我的“室友”，他的储物柜总锁着，里面藏着偷偷给我使绊子的砂纸——我的弓弦总在加练时磨出细痕，弓片上也莫名多了道凹痕。
教练装没看见，只是在战术板上把我的名字划得越来越淡。
<我开始在凌晨的器材室加练。
借着应急灯的光，对着墙壁练撒放动作，指尖的茧子磨破了，就用妈缝的护指套裹着。
有天凌晨，我发现器材室的门没锁，教练正坐在角落里看我的训练视频——是李叔偷偷拍的河滩比赛，画面抖得像筛子。
“下周队内选拔，”他突然开口，应急灯的光在他脸上投出阴影，“赢了，你上；输了，滚回你的河滩。”
我没告诉他，我的弓片早就被黄毛磨薄了，现在拉满弓，能听见纤维断裂的轻响，像根绷紧的神经。
6 磨薄的弓片与加厚的护指第6集：磨薄的弓片与加厚的护指妈来送护指套时，眼睛肿得像核桃。
“李叔说你的弓……”她把新缝的护指套塞给我，里面夹着片薄钢板，“他连夜敲的，说能帮你稳住弓身。”
队内选拔那天，黄毛的复合弓泛着新漆的光。
他故意把我的弓扔在地上，磨薄的弓片在水泥地上磕出裂纹。
“江远，这破弓能射穿纸？”
他的笑声在馆里回荡，教练的哨子吹得不耐烦。
我捡起弓，护指套里的钢板硌着掌心。
第一箭射出时，弓片发出刺耳的响声，所有人都以为它会当场断裂。
但那支箭像道黑色的闪电，稳稳扎进十环的正中心，震得靶纸簌簌发抖。
最后一箭对决时，我的弓片终于裂开道缝。
我听见纤维断裂的声音，却把弓弦拉得更满——就像爸当年把我从网吧揪出来，皮带抽在背上也不肯认错的倔强；像妈把奖牌熔成补丁时，缝纫机针头卡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