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的人退出去。”

顾衍之慢慢站起身，扶着沈若雁往密道入口挪，“否则，咱们今天就一起炸成碎片。”

副手咬着牙挥手，让手下退出窑洞。

他算准了顾衍之不敢真的引爆——那里面是抗日的军火，炸了对谁都没好处。

可他没看见，沈若雁在转身的瞬间，往顾衍之手里塞了个小小的火折子。

密道里漆黑一片，只能听见彼此的喘息。

顾衍之的伤口还在流血，每走一步都踉跄，却死死攥着沈若雁的手腕，像怕她飞了似的。

“疼吗？”

沈若雁摸到他胳膊上的冷汗，声音软了些。

“比挨日本人一枪轻多了。”

他喘着气笑，“当年在东北，我被流弹擦过腰，躺了三天就爬起来了。”

沈若雁没接话，只是悄悄加快了脚步。

密道尽头透出微光，那是通往炸药库的侧门，也是松本布防最松的地方——顾衍之早就查过，副手为了留条后路，故意在这里少放了两个岗哨。

“到了。”

顾衍之指着门后的铁锁，“你从通风口出去，绕到军火库东侧，那里有抗联的人接应。”

他从怀里掏出枚铜钥匙，塞进她掌心，“这是军火库的备用钥匙，告诉他们，第三排的炸药别碰，那是留给松本的‘大礼’。”

“那你呢？”

沈若雁攥紧钥匙，指节发白。

“我去引他们来炸药库。”

顾衍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在她耳后停了停，“记住，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回头。”

沈若雁看着他胸口渗出来的血，忽然踮起脚，在他下巴上咬了口。

不重，却留下道清晰的牙印。

“顾衍之，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的军火全送给南京政府。”

她说着，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顾衍之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笑得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放心，我还等着喝你请的茶呢。”

通风口很窄，只能容一个人匍匐着爬过去。

沈若雁最后看了眼顾衍之的背影，咬着牙钻了进去。

黑暗中，她听见他拉开侧门的声音，听见他故意咳嗽着往炸药库深处走，还听见副手气急败坏的叫喊——“抓住他！

别让他碰炸药！”

爬出通风口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晨曦透过窑顶的裂缝照下来，把满地的煤渣染成金红色。

沈若雁刚站稳，就被人按住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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