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撑住！
我带你出去！
找医生！”
顾衍之笑了，抬手想擦她的眼泪，却没力气：“别哭……我爹说……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荣幸……”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军火库……真的在……西山窑……我早就……转移过去了……我知道！
我知道！”
沈若雁哭着点头，“你别睡！
我们还要一起喝茶呢！”
他看着她，忽然笑了，眼神亮得像星星：“好……等我……”他的手无力地垂下去，眼睛却还望着她，仿佛想把她的样子，永远刻在心里。
窑洞外传来号角声，是抗联的人来了。
沈若雁抱着顾衍之，坐在满地的鲜血里，忽然觉得天旋地转。
她知道，战争还没结束，可她的世界，好像已经塌了。
第四章：枪林弹雨证真心沈若雁是被火药味呛醒的。
她趴在顾衍之胸口，耳边是密集的枪声，震得窑洞顶上的土渣簌簌往下掉。
怀里的人忽然动了动，喉结滚出声微弱的咳嗽，沈若雁猛地抬头，撞进双带着血丝的眼睛里。
“你没死？”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却忘了掉。
顾衍之扯了扯嘴角，笑出点血沫：“松本那刀……偏了半寸，没伤到心脉。”
他指了指胸口的血渍，“不过明远这小子……是真把我吓着了。”
沈若雁这才看清，顾衍之胸口的军装上，垫着块厚厚的钢板——是他总放在书房抽屉里的那块，说是父亲留给他的“护身符”。
原来他早有防备，连顾明远的假死，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别愣着了。”
顾衍之抓住她的手，往她掌心塞了个东西，“这是密道地图，抗联的人快到了，我们得把松本的残部引到炸药库。”
那是块用油布包着的铁皮，上面用红漆画着西山窑的地形，第三排窑洞旁标着个红叉——正是顾明远说的“惊喜”，其实是早就埋好的炸药。
沈若雁刚把地图揣进怀里，窑洞门就被踹开。
松本的副手举着枪冲进来，看见顾衍之没死，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居然还活着！”
“托你的福。”
顾衍之忽然拽过沈若雁，用身体挡在她身前，“想杀我？
先问问她手里的引爆器答不答应。”
副手果然盯着沈若雁的手，迟疑着不敢上前。
他知道松本有多看重这批军火，更怕鱼死网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