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他把那把匕首重新塞到她手里，“等我回来。”

他转身朝着右边的岔路跑去，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

沈若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咬着牙转身往左边跑。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却知道，此刻不能回头。

跑出密道时，天已经擦黑。

沈若雁辨认了下方向，朝着西山窑的方向跑去。

她不知道顾衍之能不能摆脱追兵，也不知道西山窑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她知道，必须活下去，为了顾衍之，为了顾明远，也为了那些在乱世里挣扎的中国人。

西山窑的入口阴森森的，像头张开嘴的野兽。

沈若雁握紧匕首，一步步走进去。

窑洞深处传来隐约的爆炸声，还有……顾衍之的声音。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加快脚步往里跑。

第三排左数第五个窑洞前，果然躺着几具尸体，是松本的人。

而窑洞里面，顾衍之正和松本缠斗在一起。

松本手里拿着把军刀，刀刀致命。

顾衍之的胳膊被划开了道大口子，鲜血浸透了军装，却依旧死死地攥着松本的手腕。

“顾衍之，你输了！”

松本狞笑着，“这窑洞里埋满了炸药，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我们就同归于尽！”

他举起另一只手，手里握着个黑色的引爆器。

沈若雁想也没想就冲过去，用匕首刺向松本的后背。

可就在这时，松本忽然转身，军刀朝着她刺过来。

顾衍之猛地推开她，自己却没能躲开。

军刀深深刺进他的胸口，离那“还我河山”四个字只有寸许。

“顾衍之！”

沈若雁的声音撕心裂肺。

松本得意地大笑，正准备按下引爆器，却忽然愣住了。

他低头，看见把匕首从自己的胸口穿了出来，刀柄握在……顾明远的手里。

那个本该早就死了的人，此刻正站在他身后，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却挂着笑：“表弟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痛，我受得住。”

原来顾明远根本没死，他只是假死脱身，潜伏在松本身边，等待反击的机会。

松本的身体软软倒下去，引爆器掉在地上。

顾明远也跟着倒下，胸口的血汩汩往外流，他看着沈若雁，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叹息。

沈若雁扑到顾衍之身边，按住他胸口的伤口，泪水大颗大颗砸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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