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怕火道堵塞嘛，顺手拓个图，好修。”

“修个图要躲到子时？

还专挑没人来的暗渠？”

陈越把灯往地上一搁，自己也蹲下来，“你爹要是泉下有知，知道自己儿子半夜偷偷摸摸拓祖宗墓碑，非得从地里蹦出来抽你。”

匠户脸色一变：“你……你怎么知道我爹——我不光知道你爹，我还知道那村子叫‘封邪祭坛’。”

陈越从怀里掏出玉佩，往石碑上一按，裂纹拼合，符文浮现，像两块拼图终于凑成一句骂人的话，“你藏这东西，是想拿去换酒钱，还是打算哪天夜里偷偷给我来一锤？”

匠户盯着那拼合的纹路，嘴唇哆嗦了两下，忽然一屁股坐地上：“我爹死在那场火里……他们说，是‘邪音’引的祸。

可你这玉佩……它和祭坛主碑是一对。

你是……你是守印人？”

“守印人？”

陈越冷笑，“我连自己姓啥都快忘了，你还给我封官？”

两人对视片刻，匠户忽然咧嘴一笑：“那咱俩算扯平了。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也不知道这碑为啥半夜发烫。

但有一点咱都明白——黑山军那帮孙子，迟早得来刨根问底。”

陈越收起玉佩，拍了拍匠户的肩：“行，从今儿起，你不是石匠，是‘地图顾问’。

工钱没有，管饱。”

匠户咧嘴：“够了，我这人，怕饿不怕穷。”

三天后，南校场搭了个草棚，四张破桌子拼成一圈，桌上摆着三碗浑水、一碟盐巴，还有张画得歪歪扭扭的地图。

陈越蹲在中间，手里捏着根狗尾巴草，正往猎户耳朵里吹风。

“听好了，”他低声说，“今儿这局，叫‘三人成虎’。

咱们不讲理，只讲故事。”

话音刚落，流民营的头领、山匪寨的二当家、渔寨的老把头，仨人一前一后进了棚子，眼神跟防贼似的互相瞄。

陈越笑呵呵地迎上去：“三位大驾光临，小城蓬荜生辉啊！

来来来，先喝口热水，解解乏。”

流民营头领端起碗，一瞅：“这水里有虫？”

“哦，那是我养的战术蚊子，专叮敌军脑门。”

陈越一本正经，“昨儿我让它们去黑山军营里溜达了一圈，回来都胖了三圈——说明那边粮草充足，油水大。”

三人面面相觑。

陈越一拍地图：“不信？

你们自己看。

黑山军三天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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