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听说你对他的名声很有兴趣,特派我来‘请’你一叙。”
钱衡之冷笑:“这是威胁?”
“是请。”
俞副官面色转冷,“但你若不来,就变成押了。”
张启明惊恐地挡上来:“你们敢动我们先生,我立刻去告知县署!”
俞副官望他一眼,笑道:“小杂役,吓不倒我们。
你们县长都得给冷督办敬三杯。”
钱衡之沉声道:“你若真信那状子没人管,就该让我们走;你若怕——说明那状子有真相。”
他毫不退让,甚至迎面走向俞副官:“告诉冷兆新,若他是清白的,便不用怕一纸公文。”
俞副官脸色阴沉,却不敢当街发难,只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入夜,韩瑾年送来密信。
信中是江右政务处回函,仅一句话:“此案确存疑点,已令专员赴澜河暗查。”
钱衡之捧着信,心头却沉得可怕。
“他们察觉了——冷兆新也必然察觉。”
韩瑾年沉声道:“你若执意继续,就要有心理准备。
这不是查案,是掘墓。”
钱衡之闭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那我就掘到底。”
当夜,他枕上又见婉儿。
她坐在他床头,轻声问:“那纸,已送出?”
他轻轻应道:“送了。”
她抚他鬓角,轻叹:“我该走了……你不是说舍不得?”
“我怕我留得太久,便再也离不开你。”
钱衡之望她,轻声道:“若真有来世……别说。”
她伸指抵住他唇,“我今生已乱了规矩,来世便不敢奢求。”
他伸出手,想握住她那只逐渐模糊的手,却只触到一缕冰凉的雾。
“我会替你昭雪。”
他说。
她点头,缓缓远去,在梦中最后一句话如风中絮语:“愿你再也不见我……因为,那时我已安息。”
6 旧棺惊魂夜,又一次落在妙相山。
这一次的夜,不同寻常。
天色刚暗,山中便起了雾,雾中隐隐传出梵音,又似女人的低语,断断续续缠绕耳畔,令张启明连连焚香、念咒,却毫无用处。
钱衡之站在寺后的后山,一块早已废弃的土冢前,风吹起他的长衫,像披着一身纸钱。
“她埋在这里?”
韩瑾年拎着铁锹,满面凝重。
“郭元章所言,蒋通判为避风声,将其女匆匆葬于此处,无碑无文,只一木棺覆泥。”
钱衡之低声说。
“你真要……开棺?”
张启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