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着她手肘的血，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你踩碎骨灰盒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敢’？”

周明宇瘫坐在沙发上，抓着头发嘶吼。

“林溪！

你非要做到这一步吗？

我们夫妻一场……”“夫妻一场？”

我打断他，弯腰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收起那捧混着灰尘的骨灰，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从你把钥匙给她，让她打开玻璃柜的那一刻起，‘夫妻’这两个字，就被你们埋进这堆灰里了。”

警笛声停在楼下，敲门声响起。

我抱着装骨灰的纸巾包，转身走向门口，经过他们身边时，脚步没停。

“剩下的，交给警察和律师谈。”

我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去，清晰地落在他们耳里，“哦对了，这房子的锁，我已经让换锁师傅过来了。

从现在起，你们俩，都是非法闯入。”

拉开门，警察的身影出现在楼道里。

我侧身让他们进来，最后看了一眼客厅里那对惊慌失措的男女，抱着怀里的骨灰包，一步步走出这栋曾被我叫做 “家” 的楼。

走出警局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抱着装着煤球骨灰的盒子，站在路边等车，指尖还残留着纸张的粗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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