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灰尘、用来涮锅水的破瓦盆边,再也控制不住,剧烈地干呕起来。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苦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
身体因为极度的憎恶和用力而剧烈颤抖,指尖死死抠进冰冷的土墙缝里,指甲几乎要劈开。
王秀芬那贪婪发亮的眼神,张建军前世狰狞的嘴脸,还有自己刚才那副虚假作呕的表演……无数画面在脑中疯狂冲撞、撕扯。
“嗬…嗬……”我大口喘着粗气,强迫自己抬起头。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却也压下了那股翻腾的恶心。
不能吐,不能软弱。
这场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目光缓缓扫过这间破败、冰冷的屋子。
灶膛里的死灰,柜子上那把锈迹斑斑、几乎看不出原色的旧锁,还有地上那个豁了口的粗瓷碗……前世那碗稀薄的红薯粥,就是今晚那场暴力的导火索。
一个念头,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冰冷决绝,在心底疯狂滋生。
火……还不够旺。
7张建军那点可怜的“好心”和“信任”,还远远不够把他彻底烧死。
我需要更烈的火油,把他那点虚伪的假面,彻底烧穿!
我的视线,如同冰冷的探针,一寸寸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最终,落在了炕头那个打着补丁、鼓鼓囊囊的旧枕头下。
那里,藏着这个家最值钱、也是张建军最宝贝的东西——他娘临死前留给他的、一对小小的银耳环。
他偶尔会拿出来偷偷摩挲,眼神复杂。
前世,他无数次怀疑我偷拿了这对耳环去贴补娘家,是我“不守妇道”、“吃里扒外”的罪证之一。
这对耳环,就是烧穿他那层假面的、最好的火油!
我走到炕边,毫不犹豫地掀开那个破旧的枕头。
下面果然压着一个小小的、褪了色的红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静静地躺着那对小巧的、微微发黑的银耳环,样式很老,带着岁月的痕迹。
我拿起耳环,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
没有丝毫犹豫,我转身走到那个破柜子前,蹲下身,摸索到柜子后面那块松动的木板,用力一掰。
“咔哒。”
一声轻响,木板被我轻易地卸了下来。
露出了后面那个积满灰尘、只有巴掌大小的夹层空间。
我把那对冰冷的银耳环,轻轻地、稳稳地,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