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眼神,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带着掌控一切的、令人作呕的优越感。
苏晚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眼眶里疯狂灼烧,几乎要冲破那摇摇欲坠的堤坝。
她死死咬住下唇,牙齿深深嵌入柔软的皮肉,一股浓烈的铁锈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硬生生将那即将失控的滚烫压了回去。
她不能哭。
绝不能在这些人面前掉一滴眼泪。
那只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更添油加醋的笑料。
苏晚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
她的动作僵硬得像生了锈的机器。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透过薄薄的衣料,寒意瞬间侵蚀了指尖。
她捡起那条冰冷廉价的项链,金属链子硌在掌心,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滑腻感。
她没有再看它一眼,只是紧紧地、用力地攥在手心,仿佛要将那点微不足道的金属彻底捏碎。
然后,她直起身,挺直了那根几乎要被压垮的脊梁骨。
指甲深深掐进廉价的项链坠子里,尖锐的棱角刺破了掌心的皮肤,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反而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她伸出另一只手,坚定地、稳稳地握住了行李箱的拉杆。
塑料的拉杆冰冷刺骨,却成了此刻唯一能支撑她的实物。
没有再看沙发上的那对男女,没有留下任何话语。
苏晚拉着那个轻飘飘的箱子,一步一步,赤着脚,走向敞开的、灌满风雨的别墅大门。
冰冷的雨水瞬间扑打在脸上、身上,单薄的衣衫眨眼湿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蛇,疯狂地往骨头缝里钻。
她踩在湿漉漉的台阶上,冰冷的触感从脚底直冲头顶。
身后,那扇象征着过去三年虚幻安稳生活的、厚重的雕花实木门,在雨声中沉闷地、毫不犹豫地合拢了。
“咔哒。”
清晰的落锁声,像最后的审判锤音,彻底斩断了她与过去的所有联系。
雨,更大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无情地冲刷着一切。
苏晚拉着她的行李箱,像一片被狂风撕扯的落叶,一头扎进了那片深不见底的、墨汁般的雨夜。
路灯昏黄的光晕在雨幕中晕染开,模糊不清,如同她此刻茫然而绝望的前路。
湿透的头发黏在脸上、脖子上,狼狈不堪。
脚下是冰冷坚硬的水泥地,每一步都带着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