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纽约。
拆开是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条项链——和沈砚舟送我的那条星星吊坠一模一样,只是链条更细,星星的棱角被打磨得更圆润。
附言是妈妈的字迹:“你爸在阁楼翻到的,说当年不该逼你。”
手指抚过冰凉的星星,突然想起十四岁那年,爸爸把我所有的CD都锁进柜子,说“唱歌跳舞是不务正业”。
我躲在房间里哭,偷偷把最喜欢的专辑塞进书包,那是我带出国的唯一念想。
跨年演唱会结束后,我给家里打了视频电话。
爸爸举着手机绕客厅转了圈,壁炉上摆着我的奖杯,圣诞树顶挂着DESTINY的应援灯。
“小棠,”他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哽咽,“明年回家过年吧,爸爸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屏幕里的他头发白了些,眼角的皱纹深了,却像个等待表扬的孩子。
我笑着点头,眼泪却掉了下来:“好啊,带你们去看我的舞台。”
挂了电话,我把那条新项链戴在脖子上,星星贴着锁骨,传来细微的凉意。
原来有些和解,不需要轰轰烈烈的道歉,只是一句“回家吧”,就足以融化七年的隔阂。
亚洲巡演到东京站时,后台来了位特殊的访客——沈砚舟的妈妈。
她提着个保温桶,笑着说:“砚舟说你爱吃草莓大福,让我给你带点。”
我接过保温桶,指尖触到温热的桶壁,突然想起二十岁那年,去他家吃饭,阿姨也是这样,把草莓大福往我碟子里塞:“小棠多吃点,看你瘦的。”
“阿姨,谢谢您。”
我把大福分给队友,“他最近还好吗?”
“忙着拍新戏呢,老说没时间休息。”
阿姨看着我,眼神里有欣慰,也有愧疚,“当年的事……你别怪他,他那时候太想往上走了。”
舞台的灯光透过门缝照进来,在地上投出细长的光带。
我咬了口大福,草莓的甜混着奶油的香,和记忆里的味道重叠。
“阿姨,都过去了。”
我笑了笑,“我们现在都挺好的。”
演唱会进行到安可环节,我在升降台上往下看,突然在观众席的角落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沈砚舟戴着黑色口罩,举着应援棒,和周围的粉丝一起跟着节奏摇晃。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像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
唱到《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