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周景轩脸上的嫌恶瞬间被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所取代。
他下意识地向前倾了倾身体,目光死死锁在沈清辞身上,试图从她那张平静得过分的脸上找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那是一种绝对的、俯瞰般的笃定。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猛地一沉,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攫住了他。
“你…你胡说!”
林晚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找回了一丝声音,尖锐得破了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恐慌,“你疯了!
你在胡说八道!
DNA报告就在这里!
我才是真的!
你是个骗子!
你怕了!
你想混淆视听!”
她挥舞着手里的信封,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沈清辞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她。
她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平静地投向宴会厅那扇厚重的大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握着宝石碎片的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那冰冷的棱角。
每一秒的等待,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空气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嗒…嗒…嗒…”清晰而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在走廊光洁的地板上,也踏在每一个人紧绷的心弦上。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脚步声牵引,齐刷刷地转向门口。
雕花木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位穿着考究黑色燕尾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刻板的老者出现在门口。
他年约六十,腰板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隼,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他手中稳稳地捧着一个深棕色、看起来年代久远却保养极好的硬质文件盒。
正是沈家服务了超过三十年、深得沈老爷子信任、地位超然的老管家——张伯。
他的出现,本身就带着一种沉重的象征意义。
张伯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地面和表情各异、如同雕塑般僵立的众人,最后,恭敬地落在了沈清辞身上。
他没有丝毫迟疑,步履沉稳地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径直走到沈清辞面前。
“大小姐。”
张伯微微躬身,双手将那个深棕色的文件盒呈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响彻寂静的大厅,“您要的文件。”
沈清辞微微颔首,伸出那只没有握着宝石碎片的手,白皙的指尖轻轻搭在文件盒冰凉的金属搭扣上。
“咔哒。”
一声轻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