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到第三颗,指腹碰到他锁骨上那片浅青色——连续熬夜留下的毛细血管爆裂。
她叹了口气,把领带换成最柔软的那条墨绿色,“系松一点,别又勒出印子。”
上午十点二十林羡的实验室刚拿到新基金,要在三个月内出一篇封面文章。
她对着电镜数据皱眉,电脑风扇嗡嗡转,像随时会罢工。
手机震动——沈昼:落地了,机场线进水,我坐高铁。
林羡:记得买一份车站便当,你胃药只剩两粒。
沈昼:收到。
接着又跳出一条语音,背景是嘈杂车站:“林羡,帮我看看包里有没有 U 盘,施工图最终版在里面。”
林羡翻他双肩包,U 盘没找着,倒翻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便签——“如果今天又被甲方骂,就想想晚上回家有你煮的面。”
她盯着那行字发了十秒呆,然后把自己电脑里的仿真数据拷进一个新 U 盘,塞进包里,准备下班顺路送到上海。
下午两点十五沈昼在虹桥高铁站狂奔。
雨水顺着站台顶棚往下砸,他一手抱电脑,一手打电话:“梁总,雨再大模板也得拆,再等一天损失的是你们甲方……”电话那头吵成菜市场,他声音哑得近乎失声。
旁边小孩哭,行李箱轮子掉,广播喊晚点。
沈昼忽然想起林羡今早那句“雨很大”,心里生出一点悔意:如果今天真的罢工,会怎样?
下一秒,微信弹出红点——林羡:U 盘我带过来了,高铁 G7523,3 车 7F,等你。
傍晚六点两人缩在虹桥一家便利店的角落吃便当。
雨把落地窗砸出一层雾。
沈昼的西装裤脚还在滴水,他低头扒饭,像三天没吃;林羡把唯一的卤蛋夹到他碗里。
“你实验室不是今晚通宵?”
沈昼含糊问。
“数据跑完还要空冷,我明早四点回北京也来得及。”
沈昼笑,声音低哑:“林羡,我们这样算不算‘错峰恋爱’?”
林羡没笑,伸手替他擦掉嘴角饭粒:“我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淋雨。”
便利店的白炽灯把两个人的影子压得很短,短到几乎贴在一起。
夜里十一点工地临时宿舍。
铁皮屋顶噼里啪啦,雨像要把整个城市掀翻。
沈昼对着电脑改图,甲方又发来“再改一版”的红色批注,密密麻麻像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