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间辨认身份的标记。
第三日交扇面时,温公子正在堂上翻刘管事的账册。
阿妧把锦盒放在桌上,转身就要走,却被他叫住。
“等等。”
他拿起扇面,在阳光下轻轻一晃。
<扇面上的凤凰忽然活了似的,羽翼下竟隐隐透出“锦绣”二字,正是温家绣谱的扉页标记。
他的指尖在“锦”字上顿了顿,忽然抬头:“你师从何人?”
“无师自通。”
阿妧的声音裹在破布里,听不出情绪。
温公子忽然将扇面往桌上一拍,墨汁溅在凤凰的尾羽上:“胡说!
这飞丝绣是温家独传,你一个孤女怎么会?”
他起身逼近一步,手猛地朝她脸上的破布抓来,“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阿妧侧身躲开,手里的针不知何时抵在了他的手腕上。
针尖极细,却像条蓄势的蛇,只要他再动一下,就会刺破皮肉。
“公子自重。”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脸丑,怕污了公子的眼。”
温公子盯着她抵在自己腕上的针,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种说不出的诡异:“好,好得很。”
他挥挥手,“你下去吧。”
阿妧转身时,听见他在身后低语,像是说给自己听:“原来你还活着……温姁。”
破布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知道。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回到西厢房,春桃正抱着帕子哭:“阿妧姐,我刚才听见温公子跟人说,要把你献给李尚书……说你是‘能生钱的宝贝’……”阿妧的指尖在扇面上的墨渍处轻轻一点。
那墨渍晕染开来,倒让凤凰的尾羽添了几分血色,像极了当年父亲被砍头时,溅在绣谱上的血。
她把那枚拼合的玉佩塞进枕下,又摸出那张画着小像的纸。
在温㫤的塌鼻梁旁,她用针尖划了道更深的痕。
“第二针,该挑断你的筋骨了。”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扇面的凤凰眼上。
那用南海珠粉末混着金线绣成的眼珠,在暗处闪着微光,仿佛正冷冷地盯着这锦绣庄里的魑魅魍魉。
而阿妧知道,温㫤既然认出了她,就绝不会只满足于让她绣扇面。
他要的,是她脑子里的绣谱,是能让他在李嵩面前更进一步的筹码。
她将那枚缠丝纹绣针别在发间,针尾的银线在月光里闪了闪。
也好。
她正愁找不到机会,往京城那潭深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