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过的老头,一股巨大的绝望和愤怒攫住了它。
它疯狂地尖叫起来,翅膀胡乱拍打着沙子,用坚硬的喙去啄咬身边一切能啄到的东西——贝壳、小石子、几根干枯的海草。
“死老头!
臭老头!
抠脚丫的糟老头子!
你不得好死!
你故意玩我们!
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
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凭什么!”
它一边啄一边骂,声音嘶哑,充满了走投无路的悲愤。
金毛猴看着伙伴歇斯底里的模样,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它看着地上脸色灰败、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的林眸,又看看那堵无形的、隔绝了生机的礁石。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绝望的灰暗。
它小小的身体因为抽泣而剧烈颤抖,慢慢蹲下身,伸出爪子,无意识地抓起身边一把湿漉漉的、冰冷的沙土。
粗糙的沙粒和黏腻的海水混合物,带着沉甸甸的凉意,填满了它的指缝。
它只是下意识地握紧了这把沙土。
很紧很紧,仿佛要抓住这冰冷世界里最后一点实在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破烂、浑身散发着咸鱼和汗酸混合气味的流浪汉,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晃晃悠悠地从远处走来。
他看都没看瘫坐在地、状若疯癫的毛角鸭和哭泣的金毛猴,也完全无视了礁石顶上抠脚的剑树,就那么大摇大摆、自然而然地朝着礁石之间那道无形的界限走去。
毛角鸭的咒骂声戛然而止,它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那个流浪汉。
一步,两步……流浪汉的身影毫无阻滞地穿过了礁石之间的空隙,消失在岛内那充满安宁气息的街道景象中。
“他!
他!”
毛角鸭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翅膀愤怒地指向流浪汉消失的方向,对着剑树尖声咆哮,“他凭什么能进去?!
他有什么券?!
他连个包袱都没有!
你放他进去不放我们?
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你搞歧视!
我要告你!
告到安主任那里去!”
剑树终于抬起了头,却不是看毛角鸭。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悲悯的古怪神采,越过愤怒的鸭子,落在了金毛猴紧握着沙土的小爪子上。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歪了歪头,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嘲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解读的平静。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