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外婆的那座老砖房抖音热门:(番外)+(结局)

眼泪点头:“好喝,像小时候的味道。”

她越来越不安分。

一天要把整个院子走上十几遍,屋里的毛主席画像也撕了贴、贴了撕,时而擦拭,时而跪拜。

她会突然站在屋顶上,对着远山喊:“我干了一辈子好事,怎么没人记得我?”

她还时常把梯子扛在肩上,说要“爬上天去看老伴”,可她根本不知道外公就在她身后,默默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那时我们常常偷偷哭。

外婆疯了,是一种让人心碎的疯。

她没吵、没闹,只是把原本有序的人生慢慢打散成一地鸡毛,却又偏偏要把每一根羽毛收回来拼好,只是她再也拼不出原样。

我们试着带她去镇里看医生,医生说是“老年性精神错乱”,开了一点药,可她根本不吃。

她说:“我不病,我就是有点烦。”

外公也不强求她吃药,只是每天给她洗脸,给她穿干净衣服,帮她把乱藏的钱一点点找出来。

有人说:“你就别管了,疯了还计较这些?”

外公说:“她一辈子干干净净,现在疯了,我也不能让她邋遢。”

在她最疯的时候,她也没有忘记洗脸、梳头、把衣服洗干净晾好。

她会拎着一盆水坐在院子里,用老掉牙的搓衣板慢慢搓那件蓝布褂,嘴里哼着年轻时候的歌:“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那歌声哑哑的,拖着颤抖的尾音,像是风里残破的老喇叭,却让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

后来有一天,外公对我说:“她还是记得点什么的。

她忘了我,忘了你们,忘了这个家,可她没有忘了她当年是谁。”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

疯了的外婆,不是忘记了世界,而是这个世界变了,她不认了。

她疯在一个她信仰不再有效的年代,一个连“毛主席语录”都从墙上摘下的年代;她疯在一个所有人都开始各自为生、没人再相信“公社饭堂妇女主任”的年代。

她被留在了原地,疯得很慢,也疯得很认真。

她用疯来守住自己的信仰,守住她这一生苦难中的最后一点秩序。

那时候,我才十来岁,却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有些可怕——它可以让一个再坚强不过的女人,慢慢疯掉,而身边的人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第五章:外公走了雷某松,也就是我们叫了一辈子的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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