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烈的绞痛打断,只能痛苦地蜷缩起来,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
地上的沈确,在听到“手术暂停”几个字时,紧绷抽搐的身体似乎有极其微小的、不易察觉的放松。
但随即,更深沉的痛苦和某种被强行压制的暴戾情绪在他紧闭的眼皮下翻涌。
他咬紧牙关,下颌骨绷出凌厉的线条,鲜血从咬破的唇角渗出。
趁着这短暂的僵持,护士已经颤抖着手,飞快地解开了我手腕和脚踝上勒出血痕的束缚带。
当那冰冷的皮革离开皮肤的瞬间,一种近乎虚脱的、重获自由的酸麻感席卷而来。
手臂上的麻醉针也被小心拔出,带起一阵刺痛。
束缚解除,但无形的枷锁仍在。
我虚弱地蜷缩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像一片被狂风蹂躏过的落叶,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带着消毒水和血腥味的空气。
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腔的隐痛,但那是活着的证明。
混乱中,我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精准地刺向顾淮。
他正被剧痛折磨,眼神涣散,却依旧死死盯着隔壁观察间里沉睡的林清羽,那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
“顾淮……”我用气声开口,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他痛苦地转动眼珠,看向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憎恶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疑。
我迎着他吃人的目光,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来自地狱的嘲讽。
“你猜……”我盯着他,一字一顿,每一个音节都浸着冰冷的恨意和掌控的快感。
“如果我现在……再喊一声‘疼’……你和你的清羽……谁……会……先……死?”
顾淮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缩成了针尖!
无边的恐惧,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压倒性地盖过了他对林清羽的疯狂爱意,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他想咆哮,想命令医生立刻掐死我,但心脏处那骤然加剧、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的恐怖剧痛,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整个手术室,陷入了一种比刚才更为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仪器单调的警报声,在嘲弄着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