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用指纹解锁手机，简洁地回了一个字，发送。

沈澈选的“聊聊”地点，是一家坐落在帕罗奥图隐秘角落的园林式咖啡馆。

清晨薄雾未散，浓密的加州橡树和低垂的九重葛枝叶上还凝结着晶莹的露珠，空气湿润清新，隔绝了硅谷惯有的喧嚣和紧张感。

他先到了，坐在室外一张木质长桌旁，清晨阳光透过枝叶间隙洒下细碎的光斑。

不再是那个在冰冷会议室里掌握生杀大权的王者，今天的沈澈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深灰色羊绒开衫，头发有些随意地搭在额前，整个人有种许久未见的……沉静，甚至是罕见的疲惫。

桌子上，对着我位置的方向，放着一杯冒着氤氲热气的伯爵红茶——我最惯常喝的口味。

“早。”

他抬头，声音很平和，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没坐，停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看着他。

“早。”

阳光有些晃眼。

视线掠过那杯茶，我走到桌子的另一端坐下。

距离感是必要的。

短暂的沉默流淌在鸟鸣和水滴声里。

沈澈端起自己的咖啡抿了一口，然后放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指骨微微用力。

“Xwei，”他直接切入主题，没有寒暄，也没有开场白。

“很有意思。

尤其是你们那个‘付费即时聊天’的功能设计，粘性惊人。”

他的语调是平铺直叙的商业分析，“数据显示，核心用户群的月活和付费转化率曲线，在引入那个即时互动机制后，有了指数级提升。”

我端起茶，温热的瓷杯熨贴着指尖。

“算法把内容精准推到需要的人面前，人却渴望打破机器的隔阂，直接和另一端的‘真我’连接。”

我慢慢啜饮了一口茶，熟悉的香气在口中散开。

“我们只是满足了这种最基本的人性需求。”

这是在Scc AI最辉煌的攻城略地时期，我曾无数次在内部会议上试图强调、却被斥为“小打小闹”、“效率低下”的观点。

沈澈靠在藤椅背上，微微后仰，目光投向远处被浓绿植物半掩的小径深处。

阳光落在他侧脸，清晰地映出眼角新添的细纹。

“是。”

他轻轻吐出一个字，带着重量。

“昨天在发布会现场，我看到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语句。

“看到你从侧门离开，你的员工，那些穿着X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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