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就在我准备灰溜溜地逃走时，他突然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
“苏念。”
“嗯？”
“这句话，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他看着我的眼睛，目光灼灼，“这次，不要当成游戏。”
我愣住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他按亮屏幕，递到我面前。
手机的锁屏界面上，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高中的运动服，跑完800米后，正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头发凌乱，满脸通红，但脸上，却带着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那个女孩，是我。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高中运动会，”他的声音，像是在讲述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你跑完800米，拿了倒数第一，但笑得比第一名还开心。
我当时就在终点，看着你。”
“我当课代表，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地收你的作业，看你写的每一个字。”
“我进篮球队，是因为林希说，你喜欢看篮球赛。”
“那张画，我没有还给你。
我一直留着。”
“辩论赛的纸条，我准备了整整一个晚上。”
“苏念，”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直到站在我面前。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我需要仰视才能看清他眼里的情绪。
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的，深情的，带着一丝不安的……温柔。
“我所有的偶遇，都是我的蓄谋已久。”
“我喜欢你，不是从现在开始，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8季珩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我的心里炸开，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些我以为的巧合，那些我以为的偶然，全都是他精心策划的必然。
原来那个毒舌的、高冷的、不近人情的季珩，一直用他自己别扭的方式，笨拙地守护着我。
我的眼眶，不知不觉就湿了。
周围的同学，早就被这惊天的反转给震住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连起哄都忘了。
林希在一旁，激动地捂着嘴，眼泪汪汪，比我还像女主角。
我看着眼前的季珩，看着他眼里的紧张和期待，所有的犹豫和矜持，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我吸了吸鼻子，踮起脚尖，在他错愕的目光中，主动凑上前，轻轻地，在他的侧脸上，印下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