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力甩出、此刻却不知去向的冰冷钻石。
然后,我慢慢地,一点点地,挺直了刚才因疼痛和愤怒而微微佝偻的脊背。
十个亿?
行。
沈砚,这账,我们慢慢算。
你想玩?
我陪你玩到底!
我弯腰,在那片狼藉的地毯边缘,摸索到那枚因碰撞而沾了灰、光泽暗淡了许多的铂金镶钻袖扣,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直达心底。
很好。
沈砚,你这颗“脏了”的袖扣,我收下了。
这是你亲手递到我手上的第一笔债。
后续的日子变成了一场拉锯战,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沈砚那头,消息断断续续地飘过来,像不期而至的风雪,寒得刺骨。
周深成了我唯一的“通讯员”,声音永远那么公式化。
第一次是沈砚的手伤——“被尖锐物意外划伤,伤口已妥善处理,沈总让您不必担心。”
解释冰冷得毫无诚意,更像是在堵外界的闲言碎语。
林薇薇的行踪更是滴水不漏。
只知道她被安顿在沈砚名下、位于城市另一端奢华顶端的“静苑”豪宅里。
沈砚几乎把那里当成了第二个家,夜夜晚归——或者说,根本未曾回来过那个只挂着我俩名字的结婚证地址。
我们那个所谓的“婚房”,空旷得像一座冰冷的坟墓。
婚前协议里“互不干涉”、“互不侵犯个人空间”的条款,被他执行得分毫不差,甚至变本加厉地用来隔绝我的一切。
偶尔不得不同框的场合,譬如沈老爷子强硬的传召家宴,沈砚倒是“尽职尽责”。
他会提前发一条言简意赅的通知短信:“晚上七点,锦园。
老爷子要看我们。”
时间、地点、目标。
清清楚楚,如同发送工作指令。
锦园门口相遇,他甚至会在我推开车门准备下去时,极其自然地探身,伸出那只拆了纱布、骨节处贴着小块肤色的医用胶布的手,托住我的小臂下方,做出一个绅士无比的搀扶姿态。
距离挨得极近,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雪后松林般的冷冽木香包围过来,曾经只在盛大宴会中流连片刻的气息,如今成了每次强行同框的固定配饰。
指尖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热和脉搏的跳动。
但那双深邃得近乎墨黑的眼睛,却没有任何波澜,扫过我时平淡得像在看一件移动的古董家具。
偶尔唇边会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