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的沉重枷锁。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顾言眼中的挣扎和愤怒,在听到“香火”、“儿子”这些字眼时,一寸寸地变成了动摇和默认。
他沉默了。
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他抬起头,用那双我曾经爱到骨子里的眼睛看着我,里面充满了血丝,恳求,以及一种让我陌生的、不容拒绝的威压。
“晚晚……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爸妈他们……就指望着我能传宗接代了。
也许……也许这真的有用呢?
我们心诚一点,总没有坏处。”
他将封建糟粕的迷信,当成了压在我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彻底压垮了我心中,对他,对我们这段感情,最后的一丝一毫的幻想。
我看着他,突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好啊。”
我说。
“我跪。”
堂屋里,光线昏暗。
正中央的香案上,摆着一排排黑色的木制牌位,上面刻着我不认识的名字。
空气中,弥漫着常年烧香留下来的,混杂着尘土的呛人味道。
顾言的妈妈拿出-一个小小的红色布包,打开来,是一件大红色的,绣着一个胖娃娃的肚兜。
那肚兜的布料已经有些褪色,样式古旧,散发着一股樟脑丸和旧物的混合气味。
“去,把外衣脱了,换上这个。”
她的语气,像是在命令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仆。
顾倩倩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眼神里满是看好戏的轻蔑和恶意,她甚至拿出了手机,似乎准备记录下这“神圣”的一刻。
顾言站在门口,他递给我一个蒲团,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晚晚,委屈你了。
跪着的时候,心里多想想我们未来的孩子。”
他的声音里,听不到一丝心疼,反而带着一种完成任务般的催促和理所当然。
我接过那个冰冷的蒲团,走进了堂屋的内间。
镜子里,我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平静得可怕。
我没有脱下我的衣服,更没有换上那件象征着极致羞辱的肚兜。
我只是从自己的背包深处,拿出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微型录音笔,按下了开启键,将它藏在了衣领的夹层里。
然后,我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用气声飞快地交代。
“都安排好了吗?”
“是的,Ember小姐。
陈启明先生的寿宴就在今晚八点,本市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