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的金属,在脑海里疯狂搅动。
七年。
那场耗尽了我所有期待和热望的等待,最终只等来一片死寂的空白。
他像一缕被风吹散的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丝征兆。
我像个被遗弃在孤岛的疯子,在绝望的废墟里徒劳地挖掘了整整一年,直到心彻底冷透,被现实的冰水浸透。
后来,我用一枚冰冷的戒指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也堵死了自己心里那道永不愈合的裂隙。
水流声哗哗作响。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镜中那双眼睛里的波澜已被强行抚平,只剩下属于医生的、近乎冷酷的专注。
水龙头被拧紧,水滴声戛然而止。
擦干手,套上无菌手术衣,戴上手套,动作精准流畅,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推开手术室沉重的气密门,里面是另一个世界——冰冷、明亮、秩序森严,只有监护仪规律而单调的滴滴声,是这空间唯一的心跳。
无影灯巨大的光圈精准地笼罩在手术台上。
顾承舟安静地躺在那里,头部已被固定,气管插管连接着呼吸机,规律地发出嘶嘶的送气声。
他的脸大部分被无菌巾覆盖,只露出需要手术的区域,那片即将被划开的额颞部皮肤。
麻醉医生刘主任朝我微微颔首,示意生命体征暂时平稳。
“开始。”
我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冷静得不带一丝涟漪。
锋利的手术刀稳稳落下,划开皮肤。
电凝笔滋滋作响,精确地灼闭细小的血管。
颅钻高速旋转的嗡鸣声响起,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穿透力,骨屑纷飞。
每一步操作都刻在肌肉记忆里,精准无误。
我强迫自己的视线只聚焦于术野——暴露的颅骨,钻开的骨孔,掀起的骨瓣,然后是那层坚韧的硬脑膜。
然而,当助手用吸引器小心吸走术野渗出的血水时,一丝异样闪过。
顾承舟颈侧,在无菌巾未能完全覆盖的、靠近肩颈的缝隙里,一条极细的、几乎被血污和汗水浸透的黑色皮绳,若隐若现。
皮绳下端,似乎坠着一个小小的、被污垢包裹的硬物。
我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
某种荒谬而强烈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
我立刻移开视线,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那片灰蓝色的硬脑膜。
“硬脑膜张力很高。”
助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