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代。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耳鸣的嗡嗡声。

我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抖落头发和肩膀上厚厚的、滚烫的灰尘和灰烬。

眼前的世界被一层厚重的、呛人的、灰黄色的烟雾笼罩。

擎天大厦……消失了。

曾经高耸入云、俯瞰众生、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庞然大物，此刻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冒着滚滚浓烟和橘红色火焰的、丑陋无比的深坑废墟。

断裂扭曲的钢筋像垂死巨兽的嶙峋肋骨般刺向灰蒙蒙的天空。

浓烟如同巨大的、污秽的蘑菇云，缓缓升腾、扩散，遮蔽了天空，投下巨大而绝望的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粉尘味和一种…淡淡的、类似熔融金属冷却后的铁腥气。

冷。

彻骨的冷，从脚底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连牙齿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我低头，看向自己怀里。

那本深灰色的《社会生存手册》，不知何时竟自行翻开了。

封面沾满了灰尘和几点暗红的、不知是谁的血迹。

在弥漫着死亡和硝烟气息的、灰黄色的光线中，最后一页，不再是印刷的墨迹。

暗红粘稠的液体，如同刚刚从一颗被捏爆的心脏里泵出的鲜血，正从纸张的纤维深处缓缓地、狰狞地渗透出来！

那液体粘稠、蠕动，带着生命般的活性，扭曲、汇聚，最终凝聚成一行散发着浓郁刺鼻血腥味的字：5.规则五：凡是以画大饼开始的，最后都是以卸磨杀驴结束的。

血字在纸页上凝固，红得刺眼，红得妖异，仿佛还在微微搏动。

就在这行血字彻底凝定、散发出浓郁血腥味的瞬间——头顶那片被浓烟污染、如同肮脏抹布般的天空，光线陡然发生了怪异的扭曲！

仿佛有一支无形的、蘸满了浓稠暗金色液体的宇宙巨笔，在灰黄的穹顶之上，肆意涂抹勾勒。

一个巨大无比、覆盖了小半个天空的虚影轮廓，在翻滚的烟雾中逐渐清晰、凝实！

那轮廓，我无比熟悉，是一张巨大的、焦黄酥脆的、撒满了密密麻麻、如同无数细小眼珠般的喷香芝麻的烧饼！

它悬在化为废墟的擎天大厦上空，悬在我狼狈不堪、满身尘土的头顶，像一个巨大而恶毒的嘲讽图腾！

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烟尘，给这虚幻的烧饼边缘镀上了一层诡异的、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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