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秒。

然后，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极轻极轻的吻。

像雪落湖面，轻得几乎感受不到，却真实存在。

然后，他轻声说：“我不知道。”

“但今晚……你别哭了。”

“我在。”

那一刻，方知语像彻底塌了下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他没推开。

也没抱紧。

只是像一个终于卸下盔甲的战士，用手指轻轻拍着她后背，低声说：“再追我一会。”

“我可能……真的会回头。”

但他没告诉她——这一晚之后，他彻底修改了所有项目日程，只为每天都能“顺路”遇见她。

他也没告诉她——她的泪，已经在他心里，打穿了那层“我不会爱了”的伪装。

只差一个“重新开始”的理由。

一个，他愿意给她的理由。

这一夜，江城下起了雨。

窗外灯火温柔，包间里只有他们的呼吸交错。

而某个角落，赵晟正捧着手机刷朋友圈，一脸吃瓜：卧槽？！

谁在酒吧看见方姐和陆总抱一起了！

狗男女重燃旧情？

在线等，急！

赵晟笑了，摇摇头：“这两人……终于要开始互相折磨了。”

“不是虐人，是甜得发疯的那种。”

陆韩是第二天凌晨四点醒来的。

窗外江城的雨还没停，窗内沙发上，他披着外套，眼神清醒得吓人。

怀里的人早就不在了。

方知语走得很安静，像个不愿打扰别人的旅人。

她只留下一张字条，歪歪扭扭写着一行话：“谢谢你昨晚……你还是我最想追上的人。”

落款没有署名，连句“早安”都没留下。

陆韩盯着那张纸片看了很久。

他不是不懂她的意思。

也不是不记得昨晚她在他怀里哭得多惨。

他只是清楚地知道——自己这辈子已经不可能再因为谁的一滴眼泪、一次表白，就做出妥协性的决定。

他可以心动。

但他不会转弯。

不是傲，不是狠。

是他熬过太多“一个人站在悬崖边上都没人拉我一把”的时刻。

那时候她不在，现在想回头，他不能保证自己还愿意张开手。

甚至……连停下来等她，他都开始犹豫了。

同一时间，方知语回到家，整整洗了半个小时的脸。

不是为了化妆。

是为了把自己脸上的情绪冲掉。

昨晚她把底牌全摊了，哭了，抱了，说了所有她以为这辈子不会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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