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同岩浆般滚烫的恨意,从心脏最深处,从断骨之处,疯狂滋生、蔓延。
它压倒了剧痛,冻僵了泪水。
父亲临终前紧握我的手,那浑浊却充满托付的眼神……二叔贪婪狰狞的嘴脸,污蔑时那毫不掩饰的得意……保镖铁钳般的手,骨头碎裂那声清晰的“咔嚓”……被夺走的锦囊,那象征着樊家正统却被窃取的玉璧……还有这冰冷的雨,这紧闭的门,这被像垃圾一样丢弃在泥泞中的自己……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最终都化为燃料,投入那名为“恨”的熔炉。
我艰难地抬起头,雨水冲刷着脸颊,目光死死钉在那扇紧闭的、象征着樊家权力中心的大门上。
眼中的火焰没有熄灭,反而在冰冷的雨水中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幽深。
樊振东。
樊家。
断腕的剧痛烙印在灵魂深处。
这冰冷的雨夜和泥泞,成了我重生的祭坛。
樊夙已死。
活下来的,只剩下刻骨的恨,和……终将席卷一切的复仇之焰。
2、鬼手初成,请君入瓮三年光阴,足以改变一切。
灵堂的凄风苦雨,手腕钻心的剧痛,泥泞中的冰冷绝望……那些画面并未模糊,反而在无数个日夜的淬炼中,变得异常清晰,如同烙印在骨髓里的图腾。
它们不再是击垮我的重锤,而是熔炉,将“樊夙”彻底熔化、重塑。
地点不再是樊家那虚伪的深宅大院,而是藏匿于古玩城最深处的一间密室。
没有招牌,门面寻常,唯有通过特定渠道引荐,才能踏入这片属于顶尖鉴宝者的隐秘领域。
室内光线经过精心计算,柔和而精准地投射在中央的长案上,确保不放过器物任何一丝微妙的折光或阴影。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沉水香,压住了岁月沉淀的微尘气息。
我端坐在主位的圈椅中,背脊挺直。
脸上覆着一张素白的面具,只露出沉静如水的眼睛和紧抿的唇线。
左手,戴着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特制手套。
这双手套,是我隔绝外界干扰的屏障,也是放大指尖感知的利器。
此刻,我的指尖正以一种稳定到可怕的频率,轻轻滑过案上一件青花瓷瓶的釉面。
动作流畅、精准,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韵律感。
没有言语。
室内静得能听到香灰落在铜炉里的微响。
几位衣着低调、气度不凡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