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被大规模翻修过的地方。
光线从高高的雕花木窗棂透入,在堆积薄尘的空气里形成一道道光柱。
傅沉径直走向靠墙一个巨大的、表面蒙了灰尘的红木玻璃立柜。
他掏出钥匙——一把极其古老的黄铜钥匙——打开了柜门锁。
小心翼翼地抽出一个深色锦缎封面的旧相册,还有一只早已锈迹斑斑、却依稀能看出最初精致轮廓的铁皮八音盒。
“这个,”他指指相册扉页上一对穿着旧式礼服的夫妇肖像,“我太爷爷太奶奶。”
随即翻开厚重内页。
泛黄的照片猝不及防撞入眼帘。
一张张都是同一个扎着羊角辫、脸上糊着泥巴的小女孩。
有的是追着花猫摔在地上,咧嘴要哭;有的是被高大的男孩背着,笑得傻乎乎露出豁牙;还有一张,男孩笨拙地抱着嚎啕大哭的女孩,小手慌乱地拍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
每张照片右下角,都用歪歪扭扭的铅笔字标注着:“沉沉的晚晚”。
心脏猛地攥紧,几乎无法呼吸。
记忆深处最模糊也最柔软的角落被狠狠撞开。
“这是……”我声音发涩。
傅沉没看我,只是用指尖轻轻拂过一张照片中女孩被泪弄花的眼角,那个位置正是我泪痣所在的地方。
“小时候没少替你擦眼泪,”他低声说,指尖停留在那小小的位置,“所以那天在台上……”他顿了顿,抬起眼,看向我右眼角此刻完好无损的皮肤。
他后面的话没有出口,但旧照片里那笨拙擦泪的男孩指腹位置,和他台上落下的那个吻的位置,瞬间重叠在一起。
15离开书房时,傅沉在走廊上接了个电话。
他脸色骤然一沉,简单应了两声“知道了”便匆匆离开,只丢给我一个肃杀的背影,吩咐司机送我回住处。
我的小公寓在城西老居民区顶层,钥匙刚插进门锁,门就被“哗啦”一下从里面大力拉开了。
“林晚晚!”
周小雨尖叫着扑上来给我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你这个叛徒!
这么大的事瞒我这么久!!”
被拖进温暖而充满薯片香气的小窝,墙上还贴着大学时一起追星的旧海报。
我疲惫地把脸埋在印着幼稚小熊的沙发抱枕里,长长吐了口气,想把傅家老宅那个厚重世界吐出来。
“说实话吧,祖宗!”
周小雨掰开一罐冰可乐塞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