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的灯光和我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庞!
没有瞳孔,没有情感,只有最纯粹、最漠然的观察。
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重腥甜味的粘液,毫无征兆地从我的鼻腔里涌了出来,滑过嘴唇,滴落在制服前襟。
那不是血,是更粘稠、更污秽的东西。
是“理解”的残留物?
是被那复眼注视后身体产生的应激污秽?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复眼“看”着我,不是用光,而是用一种更深层、更本质的、穿透皮囊直达灵魂的方式!
“呃……” 一声压抑的、非人的呻吟终于从我痉挛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胃袋疯狂抽搐,酸液混合着胆汁灼烧着食道,但我连弯腰呕吐的力气都失去了。
身体被巨大的恐惧钉死在椅子上,只有眼球在巨大的压力下不受控制地转动,死死“粘”在那片从墙壁污垢中浮现的、冰冷的复眼阵列上。
它们像无数冰冷的镜头,忠实地记录着我崩溃的每一个瞬间。
就在这时——“笃……笃……笃……”沉重、粘滞、仿佛穿着灌满湿泥的沉重皮靴的脚步声,从紧闭的办公室窗外响起。
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一种令人心脏骤停的沉闷质感,仿佛踩在腐烂的巨兽内脏上。
那声音穿透了隔音良好的强化玻璃,清晰地、不紧不慢地敲打在我的耳膜上,更像是直接敲打在我裸露的、毫无防护的灵魂上!
脚步声在窗外停下。
正对着我。
办公室死寂无声。
分析台上,爷爷留下的那只“耳朵”状胶质物,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边缘极其微弱地抽搐了一下,像风中残烛的最后一点火星,随即彻底沉寂下去,颜色变得更加灰败,如同燃尽的余烬。
窗外的寂静比刚才的脚步声更加恐怖。
厚重的、能抵挡小口径武器射击的合金百叶窗紧闭着,像一道脆弱不堪的纸屏风。
我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被心脏疯狂泵动成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横冲直撞,撞得太阳穴突突狂跳。
喉咙被无形的铁钳死死扼住,每一次试图呼吸都变成一次徒劳而痛苦的抽噎。
冷汗不再是渗出,而是如同开闸的冰水,从每一个毛孔里喷涌而出,瞬间将衣服浸得湿透冰凉。
它们发现我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冰冷的钢锥,狠狠凿穿了我所有的侥幸和残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