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病痛折磨的白月光,才是他心尖不可替代的朱砂痣。
她患严重肾病需换肾。
而我,愚蠢的替身,在剧情最后,会被顾琛以“夫妻义务”、“救命之恩”推进手术室,强行摘走健康肾脏。
然后在失血、感染、绝望中枯萎死去。
心脏疯狂鼓噪,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滔天恨意和冰冷后怕。
原来那些莫名心悸,顾琛凝视我失神的目光,他对苏念毫无底线纵容……都指向早已注定的万劫不复结局。
泪水无声涌出。
这一次,不再是委屈。
是淬毒恨意,是死里逃生后极致清醒,是复仇之火点燃前的冰冷祭奠。
我缓缓睁开眼。
4. 浴室里的‘自杀’戏码,他彻底慌了!
映入眼帘的是主卧天花板。
昏暗壁灯散发朦胧光晕。
空气弥漫消毒水味和顾琛冷冽的木质香调。
床边坐着顾琛。
他穿着深色丝质睡袍,眼下青黑,似乎一夜未眠。
他微微低头,专注而小心地用温热湿毛巾擦拭我的额头,动作轻柔如对待稀世珍宝。
这迟来的廉价温柔,只让我胃里翻江倒海恶心。
不过是可笑的愧疚,是为日后心安理得推我上手术台支付的微不足道利息!
“醒了?”
他动作顿住,抬眼看来,眼眸盛满刻意放柔的情绪和不易察觉的审视,“感觉怎么样?
烧退了点。
你昨晚吓到我了。”
声音刻意压低,带着诱哄磁性。
我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如深不见底古井。
所有恨意怒火压在那平静冰层之下。
“没事了,”声音嘶哑却平稳,“就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我扯出虚弱微笑,目光扫过他手腕内侧月牙形旧疤——苏念的印记。
顾琛眼神柔和几分,满意我的“平静顺从”。
他放下毛巾,探我额头,指尖温热。
“噩梦而已,都过去了。
好好休息,让张妈给你炖补品。”
“嗯。”
我顺从应着,垂下眼帘,掩去眸底冰冷算计。
机会来了。
接下来几天,我成了顾琛眼中“最完美”病人。
苍白、安静、顺从、柔弱。
我按时吃药,乖乖喝滋补汤水,眼神怯怯带着依赖落在他身上。
顾琛享受掌控感和被依赖。
回家次数多了,偶尔坐在床边看文件,或在我“不小心”睡着时掖被角。
戒备厌烦被“脆弱依赖”取代,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被无声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