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只有一种死水般的沉寂。
“哦,青石啊。”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来……看料子?”
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棺材光滑的边沿。
“不是,孙叔。”
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发紧,“我……我是想问问,我爹……我爹死前三天,是不是来找过您?”
“陈老倌?”
孙瘸子浑浊的眼珠似乎微微转动了一下,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他沉默了几秒,那沉默像冰冷的铅块,压得我喘不过气。
“嗯,来过。”
他终于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
“他……他来找您做什么?”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孙瘸子没立刻回答。
他拄着拐杖,那条空荡荡的裤管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慢腾腾地挪到旁边一个矮凳上坐下,动作迟缓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拿起搁在棺材板上的旱烟袋,慢条斯理地往黄铜烟锅里塞着烟丝。
“刺啦——”火柴划燃的声音在寂静的铺子里格外刺耳。
昏黄的火苗跳跃着,映亮了他半边枯槁的脸。
他凑近火苗,深深吸了一口,劣质烟叶燃烧的辛辣气味弥漫开来。
“他问我……”孙瘸子吐出长长一口浓白的烟雾,声音在烟雾里显得更加模糊飘忽,“问我,知不知道……‘镇魂棺’。”
“镇魂棺?”
我愣住了,这名字透着一股邪气,“那是什么?”
孙瘸子又深深吸了口烟,烟雾缭绕中,他那双浑浊的眼睛似乎透过我,看向了某个遥远而黑暗的地方。
“老辈子传下来的说法……邪乎得很。”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秘传的意味,“说是用百年以上的阴沉木,浸透了黑狗血、朱砂、符灰……还得在‘绝阴地’里埋上七七四十九天……做成的棺材,能镇住凶煞厉鬼,封住黄泉路……不让它们出来作祟,也……也断了它们回去的路。”
他顿了顿,烟锅里的火光明明灭灭,“这东西,邪性!
轻易碰不得!
沾上了,损阳寿,绝户!”
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梁骨往上爬。
爹打听这个?
他想干什么?
“我爹……他要这个?”
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
孙瘸子摇摇头,枯瘦的手指磕了磕烟锅里的灰烬,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打听,问谁会做,哪里有。”
他抬起眼皮,那双浑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