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写的那样,多年后被人记起?
比如几十年后,有个学生翻开历史课本,指着‘五四运动’那一页,说这里面有两个年轻人,一个叫沈砚之,一个叫苏曼殊。”
“不知道。”
他看着窗外掠过的巡捕灯笼,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但至少现在,我们在一起。”
那晚回去的路上,苏曼殊在车后座轻轻哼起江南小调。
沈砚之踩着自行车,觉得北平的晚风都变得软乎乎的,裹着春天的味道。
经过护城河时,他突然说:“等放了暑假,我带你去游什刹海,租条船,你画画,我给你读史书。”
“好啊。”
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笑意,“还要带上次那家的糖葫芦,要山楂的,不要山药的。”
第三章 胡同深处沈砚之的宿舍在西长安街的胡同里,是间四合院,四间房住了八个学生。
苏曼殊总爱傍晚来,带着从家里偷偷带出来的点心——她父亲是江南的丝绸商,虽不赞成女儿读大学,却总让管家捎些桂花糕、绿豆酥来。
“快尝尝这个,我娘亲手做的。”
她把油纸包往桌上一放,看见周明远正啃着窝头,赶紧又递过去半块桂花糕,“明远同学,别总吃这个,伤胃。”
周明远嘴里塞满窝头,含混不清地说:“还是曼殊姑娘心疼人,不像沈砚之,上次借他块橡皮都不肯。”
“他那是小气。”
苏曼殊冲沈砚之挤眼睛,“不过上次我看见他给街头乞丐塞钱,塞完还脸红,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沈砚之被说得耳根发烫,赶紧转移话题:“今天先生讲了巴黎和会,说日本要接管德国在山东的权益。”
“岂有此理!”
周明远一拍桌子,窝头渣掉了一身,“我们打赢了仗,凭什么把自己的土地让出去?”
“所以我们得做点什么。”
苏曼殊把画夹打开,里面夹着张纸,上面用红笔写着“还我青岛”四个大字,“我想画些宣传画,贴在街头巷尾,让更多人知道这事。”
“我帮你写标语。”
沈砚之找出笔墨,“明远,你物理系的,能不能想办法印传单?
油印机我们有,就是缺油墨。”
“这事包在我身上。”
周明远拍胸脯,“我表哥在报社,能弄到便宜的油墨。”
正说着,外面传来巡捕的皮鞋声,笃笃笃敲在石板路上。
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