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晚之间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
**林晚。
沈聿白的呼吸在那一刹那彻底停滞。
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涌,冲击着他的耳膜,发出巨大的轰鸣。
指尖离那片冰冷的碎钻只有毫厘,却再也无法向前移动分毫。
他维持着那个弯腰欲拾的姿势,僵在那里,像一尊骤然被时光凝固的雕像。
耳边江晚那凄厉的、带着哭腔的控诉还在尖锐地回响:“她陷害我!
沈聿白!
是她陷害我!
那份报告是假的!
是她伪造的!”
声音里充满了往日轻易就能激起他保护欲的委屈和脆弱。
可此刻,这声音落在他耳中,却显得如此刺耳、如此……遥远而空洞。
他的目光艰难地从那冰冷确凿的文字上移开,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缓慢而沉重的轨迹,越过满地象征着毁灭的钻石星屑,越过那些惊惶失措的宾客,最终落在了那个事件的中心。
他看向那个他守护了十年、视若皎月、不染尘埃的女孩——江晚。
此刻,她跌坐在狼藉的奶油和酒液里,昂贵的礼服污秽不堪,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那张总是带着温柔浅笑、如同画中走出的完美脸庞,此刻被泪水、花掉的妆容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狰狞彻底扭曲。
那双曾经让他觉得盛满了星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怨毒的火焰和疯狂的绝望,正死死地、带着刻骨仇恨地瞪着对面的林晚,嘴里还在发出歇斯底里的指控。
像什么呢?
沈聿白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冰冷刺骨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啃噬着他过去十年所有的认知与信念。
像一条被骤然剥落了精心描绘的华美鳞片、暴露出底下冰冷黏腻本质的毒蛇。
又像一幅悬挂了多年、早已被视作理所当然的圣洁画像,在某个瞬间突然褪色、剥落,露出了底下那早已腐朽的、面目狰狞的底色。
原来……他十年如一日守护在身边的,那轮被他奉在心尖上、皎洁无瑕的月光……根本不是什么月光。
那不过是灯下艳鬼投下的一抹虚幻的、精心伪装的投影。
那层让他痴迷了十年的、温柔纯洁的表象,在此刻彻底崩裂剥落,露出了底下那令人作呕的、属于窃贼的、贪婪又怨毒的真相。
宴厅中央水晶灯的光芒依旧璀璨,却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