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鱼,最终凝成字:“程式化即劫源 —— 惧改经者,自缚;惧破戒者,自囚;惧无依者,自喂魔。”
“玉碟显真迹了!”
舵手 “扑通” 跪地,额头抵青砖,哭腔里混着释然,“初代佛早说了,是咱自己把自己锁进铁笼!”
玄奘伸手摸玉碟,碟身温如茶寮灶火,手迹是茶汁写的,笔画沾野菊瓣碎影。
“它等了千年,” 他轻声说,“等有人敢撕‘死经’,敢裂‘死佛’—— 现在,它要告诉我们‘劫’从何而来。”
玉碟的光突然 “唰” 地扫过众人,如面巨镜,照出每个人心底的 “惧”:—— 王婶跪在 “程式经” 前,茶沫溅页上,经字活过来咬她手,她哭说 “俺再也不敢了”,指尖却留着今早揉面团的暖;—— 李叔想把劈柴斧供佛前,“程式佛” 用戒尺打他手背,他缩颈说 “俺错了,俺供香烛”,掌心却沾着劈柴的汗,带槐木香;—— 小孙女儿把野菊插经匣上,“程式佛” 用降魔杵砸她花,她抱头说 “俺不插了,俺供金箔”,发辫却别着刚摘的菊,瓣尖沾晨露。
“原来… 是俺们自己喂大了魔!”
王婶抹泪,围裙茶渍被泪水泡胀,“俺怕疼,就喂‘惧’;俺怕骂,就喂‘惧’—— 魔吃着俺的‘惧’,才长成铁疙瘩!”
她抓起粗陶香炉,撒把野菊,倒些茶寮井水,香炉 “咕嘟” 响,冒烟凝成菊,飘向玉碟:“佛要的不是金粉,是这口活气!
俺娘说,供佛的香,要带灶火气才灵!”
李叔抡斧在殿柱刻 “汗味即香”,木屑溅玉碟上,碟心手迹亮了三分。
“俺以前总怕佛嫌俺粗,藏着斧头供香烛,” 他摸斧痕笑,眼角皱纹沾香灰,“现在才懂,佛爱闻的是劈柴的汗,不是香烛的烟!”
年轻时学劈柴,师父说 “斧要顺木纹,心要顺天理”,此刻斧刃划木芯,似觉老槐树在应和。
小孙女儿跑到殿外,把野菊插进刚种的茶籽旁,菊瓣晨露滴进土,土缝冒绿芽。
“阿公你看,” 她举沾泥的手喊,“茶籽在笑呢!
它说佛不爱金箔,爱泥巴!”
芽尖顶茶壳如戴小帽,在慈悲光里轻晃,似在点头。
玉碟光 “嗡” 地振鸣,碟心浮出活画:—— 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