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有人弯下腰干呕,更有人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齐侯姜杵臼站在亭外几步远的地方,脸色惨白如金纸,身体微微晃动着,全靠身旁内侍死死搀扶才未倒下。
他嘴唇哆嗦着,看着亭内那地狱般的景象,看着那三具交叠的尸体和满地刺目的猩红,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荒谬和一种被深深愚弄的震怒。
他猛地转向身旁的晏平,眼神如同淬毒的刀子:“晏平!
你……你……”他想厉声质问,喉咙却被巨大的恐惧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晏平依旧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姿势,素色的葛麻深衣下摆,已不可避免地溅上了几滴刺目的猩红,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平静得可怕。
那双向来睿智深沉的眼睛,此刻如同两口枯井,深不见底,映照着亭内流淌的鲜血和那枚在血泊中依旧流光溢彩的金桃。
他没有看暴怒的姜杵臼,也没有看亭内惨死的三杰。
他的目光越过重重宫阙,投向遥远的天际。
那里,不知何时已积聚起厚重的铅云,沉甸甸地压向姜阳宫。
一阵裹挟着尘土和血腥气的狂风猛地卷过宫苑,吹得亭角悬挂的青铜冰鉴叮当作响,吹得梧桐树叶疯狂翻卷,发出哗啦啦的悲鸣,如同万千冤魂的呜咽。
“起风了……”晏平的声音极低,如同梦呓,消散在骤然呜咽的风中,“好大……一场风雨。”
5 风雨洗心他慢慢转过身,对着面无人色的姜杵臼,深深一揖,动作依旧一丝不苟:“君上,金桃已酬其主,三杰……功成身退。
社稷之痈,今日除矣。
臣……告退。”
说罢,不再看任何人,也不再理会亭内那修罗场般的景象,他迈开步子,素衣飘飘,踏着沾染了血点的卵石小径,向着宫苑深处那株孤零零的、尚挂着一枚青涩小果的桃树走去。
背影在狂风中显得异常单薄,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与苍凉。
姜杵臼死死盯着晏平离去的背影,又猛地看向亭内那三具尸体和那枚妖异的金桃,一股巨大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他张了张嘴,想喊什么,想下令,想宣泄这灭顶的恐惧和荒谬感,却最终只发出一声短促、嘶哑、如同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