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同地狱前厅。
病态绿光毒雾从缝隙渗透弥漫。
甜腻腐烂气息充斥。
高大厚重雕刻圣徒天使的大门被巨大橡木门栓顶死。
门外是彻底疯狂绝望的海洋!
成千上万被瘟疫恐惧折磨的人们疯狂冲击大门!
“砰!
砰!
轰——!”
每一次撞击都让建筑震颤。
门栓呻吟,门板凸起裂痕。
绝望哭喊、疯狂咒骂、濒死哀嚎穿透门板:“开门!
放我们进去!”
“伪善者!
见死不救!”
“一起死吧!”
“瘟疫!
烧死他们!”
教堂内部,幸存者蜷缩发抖。
修士信徒用身体抵住大门,汗水泪水绝望混杂。
死亡扼住咽喉。
在这末日中心,主祭坛前,安德鲁将厚重古卷庄重放在冰冷圣坛石台上。
烛光微弱映照他苍白坚毅面容。
塞西莉亚静静站立。
脸上只剩透明宁静。
空洞眼窝“望”向圣坛,像倾听灵魂深处召唤。
“时候到了,塞西莉亚。”
安德鲁声音低沉沙哑。
他将一把匕首放在古卷旁——刃身狭长暗沉,蚀刻古老符文,护手柄部深色硬木,散发远古肃杀之气。
献祭圣物。
塞西莉亚指尖触碰冰冷匕首柄部,停留一瞬,稳稳握住。
她转向安德鲁,脸上绽放纯净到心碎的笑容,只有洞悉一切、欣然赴约的平静喜悦。
“神父,帮我…完成它。
让我…能真正‘看见’。”
安德鲁心脏被冰冷铁手攥住。
悲恸神圣感激烈冲撞。
他深吸刺鼻硫磺血腥气,稳住颤抖双手,迎上塞西莉亚眼窝。
他向前一步,伸出双臂如虔诚助祭。
一手轻扶塞西莉亚肩头给予支撑;另一手托住她握匕首的手腕。
时间凝固。
喧嚣退远。
只有烛火在绿雾中无声跳动。
塞西莉亚深吸气,握着匕首的手在安德鲁托扶下抬起。
冰冷刃尖对准覆盖白翳右眼。
她紧握匕首的手,带着决绝力量,猛地下压!
“噗嗤——”轻微撕裂灵魂的闷响。
安德鲁感到巨大向下贯注的力量!
温热铁锈腥气液体喷溅!
几滴滚烫落在他手背!
塞西莉亚身体剧震!
压抑短促痛苦呜咽逸出!
头向后仰,脖颈绷紧!
握匕首的手因剧痛剧烈颤抖!
手臂在安德鲁支撑下稳定如山!
安德鲁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血腥。
悲恸如海啸冲击。
他凭借钢铁意志将身体化作稳固祭台。
手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
塞西莉亚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