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晴的丈夫更胜一筹。
婚礼盛大得足以登上本地报纸的婚庆版面。
婆婆王美娟穿着一身贵气逼人的绛紫色旗袍,满头银丝精心烫过,挽着考究的发髻,耳垂上缀着浑圆的珍珠,脸上堆满了笑容,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宾客之间,接受着潮水般的恭维。
她是这场盛宴当之无愧的女主角之一。
而我的新郎,我身边的这个陈默,他脸上的笑容,和我参加苏晴婚礼时看到的新郎陈默,几乎如出一辙——一种训练有素的、温和得体的模板,仿佛婚礼的主角不是我们,而是这场盛大仪式的本身,以及它背后所代表的光鲜门楣。
新婚的甜蜜如同指间沙,流逝得比预想中更快。
那套坐落在城中最昂贵地段的复式公寓,宽敞明亮,每一件家具都价值不菲,纤尘不染得如同样板间,却冰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婆婆王美娟的身影,几乎成了我们新居里一道挥之不去的风景线。
她持有大门的钥匙,出入随意得像在自己家。
起初是“顺路”送些昂贵的进口水果,后来是“不放心”新来的钟点工,再后来,干脆连我们卧室窗帘的颜色,她也要发表权威意见。
“林晚啊,”她优雅地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涂着蔻丹的手指捻起一块精致的点心,眼皮微微掀起,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这窗帘颜色太素了,年轻人家里,总得有点亮色,看着才喜庆有朝气。
我们家陈默从小可不喜欢这么沉闷的东西。”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细小的针尖。
我下意识地看向陈默。
他正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里,低头专注地刷着手机屏幕,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无声地滑动,仿佛母亲谈论的只是明天的天气预报,与他毫无关系。
那件价格不菲的羊绒衫妥帖地包裹着他,却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沉默,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玉雕。
类似的情形反复上演。
餐桌上,王美娟会状似无意地提起:“陈默他表姨家的女儿,刚从国外回来,人家那气质谈吐,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工作也好,在投行呢。”
她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汤,“林晚啊,你现在那个工作……唉,也不是说不好,就是太辛苦了,女人嘛,稳定清闲点,多顾家才是正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