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粗暴地按下了暂停键。
病案室里的空气瞬间被抽干,只剩下日光灯管单调刺耳的嗡鸣,在我耳廓里无限放大、扭曲。
我捏着手机的手指骤然失温,指尖冰凉,仿佛攥着的不是塑料外壳,而是一块坚冰。
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桌面上摊开的一份旧病历,发脆的纸张边缘深深硌进掌心,留下清晰的印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
陈默。
这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神经上。
今早出门前,他温热的唇还轻轻印在我的额头,带着剃须水的清冽气息,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晚上早点回来,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了。”
那亲昵的余温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此刻却被这通电话瞬间冻结,碎裂成冰渣,带着锋利的边缘切割着五脏六腑。
“苏姐?
你在听吗?”
林薇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刻意放软的语调里,残忍的意味却更加露骨,“陈默说……他知道你一直想要孩子,可惜……唉,所以,我们觉得,还是早点告诉你比较好,毕竟……”后面的话变成了一片模糊的噪音,像是隔着厚重的玻璃传来。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肺部却像被粗糙的砂纸摩擦过,火辣辣地疼。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恶心感从胃底直冲喉咙口。
我死死咬住下唇,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那声短促的呜咽冲口而出。
眼前阵阵发黑,资料架上密密麻麻的卷宗标签扭曲晃动,叠合成一片眩晕的光斑。
不能在这里倒下。
这个念头像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猛地挂断电话,屏幕瞬间暗下去,映出我一片惨白、毫无血色的脸。
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被抽走,我几乎是踉跄着扑向冰冷的墙壁,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护士服布料传来,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贴着冰冷的墙壁滑下。
资料室紧闭的门隔绝了外面走廊的喧嚣,但那股无处不在的消毒水气味,此刻却变得前所未有的浓烈和刺鼻。
那熟悉的、代表着清洁与无菌的化学气味,此刻却像毒气一样灌入鼻腔,刺激着脆弱的神经,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一阵尖锐的窒息感。
不知道在墙边靠了多久,冰冷的墙面似乎稍稍唤回了一点支离破碎的知觉。
指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