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椅子上,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看到我,她突然笑了,笑得癫狂:“沈念,你满意了?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我没什么不满意的。”
我看着她,声音平静,“是你自己选的路。”
她父母来保释她时,脸色铁青。
据说这次,她父亲直接断了她所有的生活费,让她自己在外面自生自灭。
有人在城郊的廉价出租屋里见过她,形容憔悴,眼神空洞,再也没了当初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没去看她,也没兴趣知道她的结局。
只是偶尔画画累了,会站在画室的窗前,看着楼下那片曾经被林潇泼过脏水的花坛。
那里的杂草被清理干净了,却留下几块突兀的秃斑,像是永远褪不去的疤痕。
母亲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回家住几天。
我说不用,画室挺好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念念,别学那些坏心眼,也别让自己受委屈。”
我握着手机,看着画布上刚画的线条,那是片深不见底的海,浪涛里卷着破碎的栀子花瓣。
“妈,我知道。”
有些惩罚,不是大张旗鼓的报复,是让她亲手砸碎自己的人生,然后在满地碎片里,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丑陋。
而我,不必回头,只需往前走——带着那些无法磨灭的印记,走得比谁都稳。
至于那些曾经的黑暗?
它们没消失,只是成了我脚下的石头,让我站得更高,看得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