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疼得我浑身冷汗。
陆予深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
我只是从护士们的闲聊中得知,他寸步不离地守在林晚晚的特护病房外,喂她喝水,为她削苹果,温柔得判若两人。
我的心,彻底死了。
一周后,我拖着还未完全愈合的身体,强撑着办理了出院手续。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我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个充满屈辱的地方。
我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家”,而是直接去了机场,用我仅剩的一点积蓄,买了一张飞往南方边陲小城的单程票。
这座我爱了半生的城市,承载了我所有的青春和爱恋,也埋葬了我所有的尊严和希望。
现在,再也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
一个月后,云南边陲小城。
我租了一个带小院的房子,院子里种满了格桑花。
我开始学着养花种草,学着和自己和解,试图将那些被伤害的过往,连同那半个肝一起,从我生命里彻底剥离。
可身体的异样,却越来越明显。
我开始控制不住地嗜睡,每天都昏昏沉沉。
更要命的是,闻到一点油烟味就恶心反胃,整日整夜地吐,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翻出来清洗一遍。
起初我以为是术后后遗症,直到有一天,我在集市上闻到烤红薯的香气,突然无比地渴望。
我抱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期待,去了镇上的小诊所。
当那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医生,把那张模糊的B超单递给我,指着上面那个小小的、像豆芽一样的孕囊,用方言对我说“恭喜你,要做妈妈啦”时,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是惊喜,是惶恐,也是无尽的酸楚。
我有了我和陆予深的孩子。
在我对他彻底绝望,以为我们之间再无瓜葛的时候,这个小生命,却固执地在我身体里扎了根。
孕早期的反应折磨得我死去活来。
我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胆汁都呕了出来,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A市,陆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一场关于百亿级芯片自主研发项目的最终融资谈判,正在进行。
对面的欧洲投资方代表极其傲慢,陆予深正凭借他强大的气场和缜密的逻辑,与对方周旋,准备签下这份至关重要的合同。
就在他拿起笔,准备落款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恶心感从胃里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