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爹妈……”我知道,真正的赌局,才刚开始倒数。
这五张纸,价值几何,时间会给出最残酷或最疯狂的答案。
时间在凝滞般的空气里缓慢爬行,每一分钟都被粘稠的焦虑拉长。
老宅里那股挥之不去的潮湿霉味,在这一天天里,发酵得格外浓烈,黏在鼻腔深处,变成一种阴魂不散的低语,不断提醒着这里只有贫穷、绝望以及债主那毒蛇般的窥伺。
“苏老板。”
光头的声音总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响起,语调带着一种故作轻松、实则步步紧逼的味道。
他肥硕的身躯卡在门口,油腻的头发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令人不适的光。
“一天过去了哦。”
他用粗短的指头比划着,厚嘴唇咧开,露出几颗黄腻的牙,“我们这钱……可都是兄弟们的棺材本,急等着救命的。”
他凑近一点,那股劣质烟草、隔夜酒气和口腔腐败物混合的气味直冲过来,“您……到底怎么安排的?
总得给兄弟们交个底吧?”
另两个经常跟在他身后的混混也挤在门边,视线像黏胶,死死黏在我脸上,试图从我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中榨取出他们想要的信息——焦虑,恐惧,或者更好,是绝望后的崩溃。
我只给了他一个极其冷淡的眼神,声音没什么起伏:“期限,还没到。”
光头脸上的假笑僵了一下,横肉抽搐着,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立刻又被贪婪压了下去,夸张地搓着手:“是是是!
苏老板心里有数就好!
兄弟们……就是心里有点……没底!
哈哈!
没底!
您忙着!
别累着!”
他干笑两声,悻悻地带着人退开了两步,却并未真的离开。
阴影笼罩着破旧的门框。
空气里的压迫感越来越重。
等待期间,我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进行一些必要的“历史细节”验证。
90年头的沪城大学图书馆陈旧昏暗,散发着一股故纸堆特有的干燥味道,夹杂着劣质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书籍粗糙的纸张手感摩擦着指尖,原始得令人皱眉。
我迅速翻阅着官方年鉴、地方经济志里关于证券市场的零星记载,手指划过那些模糊不清的印刷字体。
“……初步形成……认购证摇号……初期遇冷……”一条极其简短的记录在眼前掠过。
与记忆中那份冰冷的金融档案数据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