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低语。
前世此时，他满怀希望交割贡品，然后被推上金銮殿，走向绝路。
今生，绝不复辙！
“备水，更衣。”
声音不容置疑，带着柳氏陌生的威严，“立刻去见李尚书。”
柳氏一愣：“不先去交割……妇人之见！”
方德冷冷打断，眼神如冰刀，“李尚书乃堂官，总负责！
功劳是上官的！
下属办好差事即可，懂吗？”
冠冕堂皇。
柳氏被慑，讷讷应声。
看其背影，方德眼中寒光更盛。
毒妇，死期将至。
李二，李严，血债必偿！
礼部尚书府，朱门高墙。
方德半旧青袍，卑微惶恐。
“下官方德，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尚书大人。”
名帖银子塞门房。
小半时辰后，入花厅。
李严品茶，王莽、钱通在座，视方德如蝼蚁。
“下官方德，叩见尚书大人！
见过王大人、钱大人！”
扑通跪倒，大礼。
“方主事。”
李严声淡，“圣旨接了？
龙眼到了？”
“回禀大人！”
方德头埋更低，“托陛下洪福，仰赖大人运筹帷幄，南海鲜果龙眼今晨平安运抵礼部！
一百零八筐，颗颗饱满！
下官……侥幸不辱使命！”
“运筹帷幄”咬字清晰。
“哦？
当真新鲜？”
王莽挑眉疑。
“是！
不敢欺瞒！”
方德忙道，“全赖王大人驿站有序，钱大人钱粮充沛！
下官……不过跑腿听命，微末之功，实不敢当！”
功劳扣王、钱头上。
三巨头眼神交换。
太识相了！
李严露丝笑意：“嗯，辛苦。
交割便是，觐见献果本部安排。
你先歇息，功劳……自会记下。”
意思明：功归我们，你滚。
前世方德怒。
今生，方德心中冷笑，面上更“惶恐感恩”，不退反深揖：“大人！
王大人！
钱大人！
下官……斗胆一请！”
“说。”
李严眼皮不抬。
方德似下大决心：“下官深知，龙眼转运成，全赖陛下天威，三位大人运筹！
下官微末，得驱使已福分，岂敢贪功？”
带“后怕”颤音：“此行凶险，若非侥幸得天时地利，陛下洪福，下官早葬身鱼腹！
心有余悸，不堪再任！”
抬头，露“劫后”恐惧与“安稳”渴望：“恳请三位大人垂怜！
下官愿献此功！
只求美言，允下官辞去此职，回原位或回乡养老！
感激不尽！”
深拜倒，卑微至极。
花厅死寂。
李严端茶手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