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镜头里，花瓣上的血迹在闪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宛如未干的伤口。
潮湿的霉味裹挟着老旧复印机的碳粉气息，充斥在物业办公室狭小的空间里。
日光灯管发出令人牙酸的电流声，在布满水渍的天花板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林晚秋推开斑驳的玻璃门时，正撞见中年男人把沾满薯片碎屑的手指在褪色的格子衬衫上蹭了蹭，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游戏里激烈的打斗音效震得空气都在发颤。
“您好，我想问问......” 她的声音在喉间打了个转，才艰难地挤出来。
中年男人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稀疏的头发油腻地贴在额角，深蓝工装上沾着褐色的咖啡渍。
“姑娘，这公寓阳台的东西我们可不管。”
他头也不回，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说不定是之前的住户留下的呢。”
“可是我搬来的时候阳台什么都没有。”
林晚秋向前半步，帆布鞋碾过地面某处黏腻的污渍，发出令人不适的声响，“而且对门的陈阿姨让我离那玫瑰远点，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话音刚落，游戏角色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中年男人的手指突然僵在半空。
他缓缓转头，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肥厚的眼袋下透出诡异的青灰。
空调外机的震动声里，他喉结滚动两下，像是在吞咽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
“姑娘，你最好别问太多。”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办公桌上泛黄的台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十年前被红笔圈住的日期，“这公寓十年前出过事，有个女人在阳台上被人杀了，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朵红玫瑰。”
林晚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昨夜花瓣上 “救救我” 的字迹突然在视网膜上灼烧起来。
她扶住身后斑驳的铁皮文件柜，金属边缘硌得肋骨生疼：“那... 那个女人是谁？
凶手抓到了吗？”
3 镜中惊魂中年男人嗤笑一声，转动着吱呀作响的转椅，露出背后印着 “月湖物业” 的褪色马甲：“不知道。
听说那女人是个画家，平时独来独往的，也没什么亲人。”
他压低声音，窗外的雨突然变大，噼里啪啦砸在生锈的防盗网上，“警察在现场找了三个月，连根头发丝都没捞着，后来案子就这么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