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屋檐下的刺赵金凤李国栋无删减全文

…她偷偷塞给赵金凤,千叮咛万嘱咐:“妈,您得吃啊!

身体垮了怎么行?

别舍不得!”

赵金凤看着那些包装精美的盒子,总是默默地收下,点点头。

然而,当女儿离开后,她只是把那些盒子整齐地码放在阳台那个樟木箱子上,像堆砌着一座小小的、无用的祭坛。

她很少去动它们。

身体像一个破败的容器,似乎再珍贵的养分也留不住了,吃下去,最终也是吐出来,徒增痛苦。

她只是靠着一点稀粥咸菜,靠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对生命本身的微弱眷恋,苟延残喘。

李国栋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

他坐在轮椅上的时间越来越长,腰背佝偻得更厉害,像一张拉满的弓。

浑浊的眼睛里,往日深藏的愤怒和悲怆,渐渐被一种更沉重的、无边无际的灰暗所取代。

他常常整日整日地坐在客厅靠窗的角落,对着阳台的方向,沉默地发呆。

阳光落在他花白的头发和布满老年斑的脸上,照出沟壑纵横的沧桑。

只有赵金凤偶尔从阳台望过去,才能捕捉到他浑浊眼底一闪而过的、深不见底的痛楚。

他会极其缓慢地抬起枯瘦的手,对着阳台的方向,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摆一下,像是一个无力的安抚,又像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家里的气氛,因为学区房首付的解决,似乎短暂地缓和过一阵。

陈莉脸上多了笑容,对李昊说话也格外温柔。

但这份轻松和愉悦,与阳台里的赵金凤无关。

那扇玻璃门,依旧是坚不可摧的壁垒。

她的药瓶,被随意地放在阳台小圆桌的角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没有人提醒她吃药,仿佛她吃与不吃,都已无关紧要。

直到一个深秋的下午,冷风卷着枯黄的梧桐叶拍打着窗户。

赵金凤蜷在阳台的折叠床上,忍受着又一阵剧烈的恶心和眩晕。

客厅里传来陈莉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扬高的声调,像是在宣布什么重大喜讯:“建国!

快来看!

附中的录取通知书!

电子版的!

发到邮箱了!

昊昊被录取了!

太好了!

咱们这学区房买得太值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得意。

接着是李建国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太好了!

总算没白折腾。”

语气里也带着卸下重担的轻松。

李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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