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女士,您受惊了。
这次多亏了这位快递小哥及时识破骗局,还拖住了他们,给我们争取了时间。”
老民警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地上那两本被踩得有些变形的假证件,又看看那两个垂头丧气的家伙,冷哼了一声:“哼,跨省流窜作案的诈骗团伙,老套路了!
一个冒充警察或者检察院的,打电话吓唬事主涉嫌洗钱犯罪,另一个就冒充所谓的‘洗钱受害者’,装可怜,演双簧,唱苦肉计,目的就是逼事主转钱到他们控制的‘安全账户’!
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他站起身,对我点点头:“笔录晚点会有人找你做。
先处理下伤。”
他指了指我的额角。
额角的刺痛感这时才清晰地传来。
我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一把,指尖一片湿黏的鲜红。
警察们开始忙碌地清理现场,给那两个垂头丧气的家伙戴头套,拍照取证。
我靠着玄关柜,身体里那股搏命般的狠劲和亢奋慢慢退潮,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发虚的脱力感,还有伤口火辣辣的疼。
手指上被玻璃割破的地方也在隐隐作痛。
脑子稍微清醒了点,那个冰冷的声音似乎安静了。
我迟疑地、带着点自己也说不清的期待,从裤兜里掏出那个屏幕裂了条缝的手机。
点亮屏幕。
血红的“反诈”APP图标赫然在目。
手指有些颤抖地点开。
余额栏的数字,不再是那个刺眼的“0”。
它跳动着,最终定格在一个我从未敢想的数字上:12000.00元。
12000块!
像一道电流猛地窜过全身,刚才的疼痛和脱力感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手机屏幕,那串数字仿佛带着温度。
这个数字……太具体了。
它重重地砸在我的记忆深处,砸开了一个尘封已久、却从未愈合的伤口。
医院的消毒水味,冰冷刺鼻,似乎又萦绕在鼻端。
惨白的灯光下,母亲躺在病床上,瘦得脱了形,身上插满了管子,呼吸机发出单调而沉重的“呼哧……呼哧……”声。
床头柜上,催缴费的单子,一张叠着一张,像永远下不完的雪片。
最上面那张,末尾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欠费 ¥11,843.76。
我记得那么清楚。
那天,我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连裤兜缝里那几个钢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