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然而,这偷来的微光只持续了不到一周。
那是个阴沉的下午,我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放学回家。
刚推开家门,一股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呛得我一阵咳嗽。
客厅里,苏梅背对着我,正拿着拖把用力擦洗着储物间门口的地板。
听到开门声,她直起身,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手里还拎着一个空空如也的、散发着消毒水味的纸箱——那是小光的窝。
我的心脏瞬间沉到了冰冷的谷底。
“妈…我的猫呢?”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猫?”
苏梅冷冷地哼了一声,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冰冷,“扔了。
垃圾堆捡来的脏东西,浑身是病,还掉毛。
万一影响你学习怎么办?
万一传染给你病菌耽误了考试怎么办?”
她把那个空纸箱随手扔进墙角的垃圾桶里,发出“哐当”一声轻响,那声音却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林晚,你给我记清楚,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学习!
赢过林薇!
其他的,想都别想!
再让我发现你弄这些没用的东西,后果你自己清楚!”
她的话语像淬了冰的鞭子,狠狠抽打过来。
我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储物间门口的地板上,还残留着几根橘黄色的细小绒毛,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那么刺眼,又那么无助。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我猛地捂住嘴,冲进洗手间,对着冰冷的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混合着胃酸灼烧喉咙的痛楚。
冰冷的地砖透过薄薄的校服裤子,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那只小橘猫最后一声微弱的、惊慌的喵叫,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那点偷来的暖意,连同我对“小光”这个名字的微弱寄托,被母亲轻易地、彻底地碾碎了,像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
也是在那天深夜,我第一次在手臂内侧,用削得极尖的铅笔,留下了一道歪歪扭扭的、渗着血珠的划痕。
尖锐的疼痛刺破麻木,带来一种扭曲的、短暂的释放感。
脚步越来越沉重,每一次抬起都像拖着千斤重担。
肺叶像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楼梯间的感应灯随着我的脚步,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又在身后无声熄灭,像一条通往无尽黑暗的、明灭不定的通道。
终于,那扇厚重的、通往天台的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