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粗糙的纸上勾画着各种奇怪的器械结构图。
他深知,五皇子一事只是侥幸,自己这点微末的现代医学知识,在这时代如同无根浮萍,经不起任何深究和风浪。
他必须尽快“本土化”,至少要弄出几件像样的工具来。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五皇子中毒风波渐渐平息、沈砚努力适应新身份并试图继续低调时,一场更大的风暴,裹挟着边关的硝烟和朝堂的刀光,悍然降临。
这一日,天色阴沉,朔风怒号。
午门外,沉重的马蹄声如同闷雷,由远及近,带着令人心悸的急迫和血腥气。
一队盔甲染血、风尘仆仆的骑兵,护卫着一辆由八匹骏马拉着的巨大车辇,冲破风雪,直闯宫门!
车辇上,一面残破的“萧”字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泣血的悲鸣。
“八百里加急!
镇国大将军萧震北遇刺重伤!
命悬一线!”
凄厉的嘶喊如同惊雷,炸响了整个沉寂的皇宫。
金銮殿上,正在议事的庆元帝猛地站起,龙颜剧变!
满朝文武,瞬间哗然!
萧震北!
大胤北疆的定海神针,执掌二十万边军的柱石!
他若倒下,北狄铁骑必将如潮水般南下!
整个帝国都将陷入动荡!
“快!
传太医!
所有太医!
立刻去宣武殿!”
庆元帝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怒和恐慌。
宣武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铁板。
浓郁的血腥味和伤药气息混杂在一起,令人窒息。
巨大的软榻上,躺着一位须发戟张、面色金纸的魁梧老者。
他双目紧闭,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赫然插着一截断箭!
箭杆已被紧急削断,但箭头深深没入体内,只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创口。
鲜血,正从那创口周围不断渗出,染红了厚厚的绷带,也染红了身下的锦褥。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胸膛痛苦的起伏和创口涌出的更多血沫。
旁边侍立的两名军医官面无人色,浑身颤抖。
太医院院判周鸿儒、副院判刘秉章以及所有在值的御医、资深医士,全都围在榻前,一个个脸色煞白,冷汗涔涔。
他们轮流上前诊脉,检查伤口,手指触碰到那靠近心脉的箭创时,无不指尖冰凉。
“脉象……浮散无根,如汤中沸沫……危在顷刻!”
“创口太深,紧贴心脉!
一旦拔箭,必血涌如泉,瞬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