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真正的尸体,连睫毛都不敢颤动分毫。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我死死咬住口腔内壁的软肉,用尖锐的疼痛压制着本能的颤抖和急促的呼吸。
他似乎在看我。
那道目光,即便隔着紧闭的眼皮,也像实质的冰锥,带着穿透一切的寒意和令人作呕的玩味。
漫长的几秒,或者几分钟过去。
终于,他收回了手。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走向了卧室门的方向。
他轻轻带上了门,但并没有反锁的“咔哒”声传来。
是笃定我“昏迷”不醒?
还是……故意留的门?
门外的脚步声并未远去。
他似乎就站在门口,或者客厅很近的地方。
接着,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一种奇异轻松感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在打电话!
“喂?
是我。”
周扬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清晰得令人心胆俱裂,语调是前所未有的轻快,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嗯,搞定了。
比预想的顺利点……对,牛奶,她自己吓晕了,倒省了我动手……呵,法医?
她那个闺蜜倒是条子,可惜,晚了一步。”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尸体处理好了,你放心。”
他说出“尸体”两个字时,轻描淡写得像在谈论一件旧家具,“就在床上躺着呢。
收拾?
不用那么麻烦。
天亮前处理掉痕迹就行……嗯,老地方,你懂的。”
我的血液似乎都凝固成了冰碴。
他就在门外,如此平静地宣告着我的死亡,安排着我的“处理”!
“保险金,” 他的声音透出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得意,“明天下午就能到账。
三百万,一分不少。
对,合同我看过了,指定受益人,写得清清楚楚,就是我。
她签的名……呵,蠢女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签了什么……嗯,合作愉快。
挂了。”
通话结束了。
门外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当周扬那如同恶魔低语的通话声还在耳畔阴魂不散时,一个更细微、更惊悚的声音,毫无预兆地,贴着我的脊背,从厚重的实木婚床底下传来。
那声音被压得极低、极扁,带着一种拼命抑制的颤抖,像蛇在冰冷的地面摩擦爬行,却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里:“……别动……千万别动……苏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