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瞳孔骤然放大到极致,死死盯着那块湿痕下方的胸膛区域!
刚刚…那是什么?
那转瞬即逝的,绝非静止肌肉所能传递出的…应激般的张力?!
是人体潜意识的防御反应?!
还是一个沉睡的植物人,对突然靠近的冰冷湿热刺激的本能排斥?
大脑一片空白!
荒谬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我整个吞没!
窒息!
冷汗涔涔地从额角渗出,滑过脸颊,滴落在微湿的睡衣衣襟上。
死寂。
只有我自己惊魂未定的粗重呼吸声,在空旷到令人心寒的房间里鼓荡,显得格外刺耳。
湿痕在深色的丝绒被面上静静地洇染着,形状如同一个沉默的、不断扩大的问号。
目光却像是被粘胶死死粘住,不受控制地慢慢往上抬——掠过男人线条坚毅的下颌,滑过紧闭的、颜色浅淡的唇,最终停在……他微微阖拢的眼睑上。
那片浓密得如同鸦羽的睫毛,安静地低垂着,覆住了一切可能泄露秘密的瞳孔。
这双眼,曾经在金融峰的会议桌上,像最精准的探照灯,能让整个谈判桌瞬间噤若寒蝉。
而此刻,它们只是紧闭着。
……是错觉吧?
一定是我太累了,太紧张了……这个念头如同救命稻草,强行插入我混乱不堪的思绪。
“真是荒唐透顶……” 这一声叹息终于冲破了喉咙,带着浓重的自厌和一种被命运玩弄的麻木无力感。
不知是说给我自己听,还是企图说给这张冰冷的面孔听。
声音干涩,像砂纸摩擦着木头。
“像个被捆住手脚送上祭坛的羊羔。”
毛巾静静地躺在被面上,那块深色的湿痕还在无声地蔓延。
手指僵硬地伸过去,重新拾起温热的湿毛巾。
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证明刚才那可怕的“错觉”,也证明此刻的“安宁”,我的动作比之前更大胆了些。
毛巾带着微弱的湿气,轻轻贴上他下颌棱角分明的线条边缘。
力道比之前重了那么一分。
几乎是同时——一股强劲的力道!
毫无预兆地、闪电般攥住了我擦拭他下颌的手腕!
五指坚硬如铁钳,冰凉刺骨的温度透皮而入,瞬间攫住了我的整条手臂!
力量大得恐怖!
骨头瞬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轻响!
“呃啊——!”
极致的惊恐像炸开的冰锥,穿透四肢百骸!
大脑彻底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