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般剧烈,他低下头,试图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画作上。
然而,当他再次看向画中毛驴的眼睛时,竟惊骇地发现,那双眼睛的位置不知何时变成了两个黑洞洞的窟窿,仿佛有人用烧红的烙铁硬生生烫穿了绢本。
“这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额头上的冷汗再次涌出,浸湿了他的衣领。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布,缓缓笼罩了整个京城。
沈砚钤提着一盏昏暗的马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巷弄里。
马灯的光晕在湿滑的地面上摇曳不定,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如同一个变幻莫测的幽灵。
经过王屠户的肉铺时,他看见那匹黑驴依然静静地立在雨里,驴眼在夜色中闪烁着幽幽的绿光,仿佛两颗镶嵌在黑暗中的绿宝石。
突然,一阵急促的蹄声由远及近,如同鼓点般敲击着地面。
沈砚钤急忙躲到一棵老槐树后,只见三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正牵着几匹高头大马,神色匆匆地从巷口经过。
其中一人腰间悬挂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与他怀中木匣碰撞的声音奇妙地混合在一起。
沈砚钤的目光锐利如鹰,他清楚地看到木匣角落刻着一个熟悉的标记 , 那是内务府造办处特有的火漆印。
深夜回到住处,沈砚钤将那幅尚未完成的摹本小心翼翼地铺在桌上,突然发现画中毛驴的姿态竟然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原本低垂的头颅此刻微微抬起,仿佛在凝视着窗外的雨幕。
他心中一惊,急忙翻出白天拓下的底稿,两相对比,差异一目了然。
“难道是我眼花了?”
他喃喃自语,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仿佛有人在屋檐下窃窃私语。
沈砚钤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空无一人。
只有那匹黑驴依旧伫立在巷口,雨水顺着它油亮的鬃毛缓缓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
但这一次,沈砚钤敏锐地注意到,驴背上似乎多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身形与记忆中恩师的模样隐隐重合。
“先生?”
沈砚钤失声喊道,声音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黑驴受惊般抬起头,发出一声悠长的嘶鸣,随后转身消失在浓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