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回到老家,“尽心尽力”地为我唯一的弟弟张罗婚事。
我的顺从和“懂事”,让他们对我彻底放下了戒心。
母亲王桂珍逢人就夸:“还是女儿贴心,比儿子强多了。”
父亲林福全也对我露出了难得的笑脸,他觉得,女儿这棵摇钱树,总算是被彻底攥在了手心里。
只有林家成,偶尔会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在确认我是否真的已经忘记了过去。
但每当我用那种空洞而麻木的眼神回望他时,他便会放下心来,转而投入到对新婚生活的无限憧憬中。
他们都不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我复仇蓝图上的一部分。
我是一个景观设计师。
我的工作,就是规划和构建。
我擅长在看似杂乱无章的土地上,规划出最合理的动线,配置最合适的植物,设计出最精妙的结构。
而这一次,我为他们设计的,是一个通往地狱的单向迷宫。
我利用帮他们装修新房的机会,熟悉了每一个房间的布局,每一扇门窗的结构。
我借口网络不好,在主卧的床头柜、客厅的电视机后,安装了几个针孔摄像头和录音设备。
在帮他们布置婚礼现场时,我以“为了灯光效果更好”为由,说服他们在宴会厅的几个关键出口,加装了可以从内部反锁的插销。
我甚至和负责婚宴的酒店厨师成了朋友,以“新人想给宾客一个惊喜”为名,了解了他们后厨的运作流程,以及……煤气总阀的位置。
我的复仇计划,就像我画过的任何一张设计图纸一样,精准、细致,充满了冷静到可怕的逻辑。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步骤,都在我的脑海里演练了千百遍。
而我的武器,不是那把冰冷的手术刀。
那太快了,不足以宣泄我心中积压了一年的恨意。
我的武器,是我最熟悉,也最钟爱的工具——一把德国进口的,全金属打造的,沉重而锋利的比例尺。
它曾陪我画过无数张美好的蓝图,丈量过无数个充满希望的未来。
它的每一个刻度,都曾代表着精准和秩序。
而现在,它将用来丈量罪恶,裁决生命。
我把这把比例尺藏在我的画图筒里,每天带在身边。
我一遍遍地感受着它冰冷的金属质感,想象着它划破皮肉,敲碎骨骼的触感。
我的内心,没有恐惧,没有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