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沉静。
阿哲如保镖立于其后。
“签了吧。”
声音无波，“对谁都好。”
拿起笔。
笔尖沉重。
签下，即一无所有。
“等等。”
裤兜摸出皱巴巴发票，拍在协议上。
助听器发票，一万八。
“小李的助听器钱，”看向陈薇，“全款付清。
没克扣。”
陈薇瞥见发票，目光复杂一瞬，复归平静。
“还有，”指向阿哲，“这小子不是东西。”
阿哲色变：“放屁！”
冷笑：“睡女粉，有个十七岁的，家长找我压下。
聊天转账记录在旧手机云端，自己翻。”
阿哲面如猪肝，欲骂，被陈薇抬手止住。
“我的事，不用你管。”
陈薇直视，“签字。”
沉默。
低头，在协议上签下名字。
林峰。
两个字扭曲如虫。
陈薇收起协议起身。
阿哲欲扶，她轻巧避开。
门口驻足，未回头。
“林峰，”声音很轻，“那条白裙子……血洗不掉了。”
门轻合。
死寂席卷。
看着刺眼的发票，猛地起身冲进书房。
抽屉里锁着致命文件夹——对赌协议、抵押合同、欠条。
抱起那堆纸，冲进厨房。
“啪！”
打火机幽蓝火苗窜起。
火舌贪婪舔舐纸页，卷起焦黑。
火光映着脸上伤疤跳动。
手机震动。
掏出。
新直播间通知——设备用最后几千块买的二手货，地点城中村十平米出租屋。
将摄像头对准燃烧的纸张。
直播开启。
屏幕稀拉几十人：[卧槽？
烧啥？] [林峰？
这废物还敢播？] [脸吓人！]火势愈猛，纸灰飞舞。
“家人们，看好了。”
镜头怼近火焰，“八百万对赌…两千四百万赔偿…还有这三年的‘卖身契’…”火光中，“妈咪宝贝”合同条款扭曲成黑蝶。
“都在这了。”
翻转镜头。
背景油腻墙壁挂破钟。
“滴！”
点开银行APP截图。
余额：¥0.87“干净的。”
截图怼屏。
弹幕静刹，随后炸开：[操！
真烧！] [只剩八毛七？
惨！] [新剧本博同情？]无视弹幕，手指划屏，点开另一APP。
镜头对准左手虎口——条形码纹身。
“这玩意儿，”右手食指狠狠抠挖纹身，旧疤破裂渗血，“扫出来是首播日期…老子把自己当牲口卖的日子！”
血混油墨模糊。
“以后没了。”
血指抹脏围裙，“林峰死了。
烧了。”
右上角人数跳到